孤零零地站在亭边,正在
不是别人,正是柳眉儿。
梅清心中有些黯然,正一犹豫,却见碧真已经催动灵鹤靠过去,轻声召唤柳眉儿道:“眉儿妹妹。”
柳眉一惊,连忙回头道:“碧姐啊”见到梅清同来,柳眉不由一声惊叫,上前一步道:“梅清事了?”
梅清点头道:“幸而无恙。”说罢,叹道:“只是不想柳叔竟然遭逢大难,眉儿妹妹人死不能复生,你还需自己保重。”
柳眉儿目光低垂,低声道:“眉儿省得。夜深露重,小妹有些疲乏,失礼了。”说罢,向着梅清、碧真轻施一礼,转身离开。
碧真嘴动了动,想招呼她,却是没有叫出声来。
转头看向梅清,二人都是一声长叹。
过了良久,梅清再看立身之处,正是在梅亭之侧,一株高大的柳树之旁,摆着香案,几样祭品。梅清知道柳行未立碑坟,想来此处,就是他埋骨之所,便上前恭恭敬敬地施礼,碧真也跟在后边行礼。
直起身形,梅清眼睛呆呆地看向那处草亭,一时心潮起伏,半晌无语。
“阿清,想什么呢?”碧真见梅清一直呆呆地不说话,在一边问道。
“真儿你可还记得,柳叔在说当年范文泰收他为弟子时,是因为需要他家中一件东西?”梅清思索着道。
“是啊,他也没说是什么,想来是什么法器药品之类东西,自家不识,被梅花真人取去了吧?”碧真猜测着道。
梅清摇了摇头,缓缓走上梅亭,仰头看着有些陈旧的亭柱,慢慢地道:“你还记得当时,你我夜探此处,偷听到柳叔和白爷夜谈。说到要我带柳眉儿躲避时,白爷曾提过‘那处地方’。柳叔却道,不可再打扰我娘。他们说的那个地方,想来便是我娘亲的埋身之所。只是那处地方,应该是哪里呢?”
碧真摇摇头道:“倒是有这事,可惜当时他们也没有说下去。不过我记得柳庄主还说‘太过危险’,难道那地方是个险恶所在?”
梅清想了想,眼睛看着草亭,忽然亮了起来。
他抬步上前,在草亭旁边转了几圈,又看了看一边柳行埋骨地大柳树,忽然叹道:“原来如此么?怪不得柳叔要埋在这个地方。梅亭,梅亭,原来是这个意思。”
“怎么了?你是说”碧真忽然明白过来梅清地意思,讶然道:“你是说这草亭,却是隐藏着什么秘密么?”
梅清却未回答,手一抬,一只灵鹤起处,带着自己与碧真,腾然起于半空,向下打量起来。
碧真不再多言,也随着向下看去。只闻梅清点头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怎么回事?现什么了?”
“这柳府在此地这么多年,你娘亲等人都毫无知觉,一点没有现此地的灵气波动。咱们见过此院地护府法阵,颇为严密。只是咱们都没想到,这道法阵,其实不只为着防护外敌,却是为了封锁此地,免得外人,现此处隐藏着一处洞府!且看我手段!”
说罢,梅清站直身形,两手平平伸出,一正一反,喝一声道:见一正一反各五只五行球,突然现于空中。
两组五行球,外面一组突然旋转起来,五只圆球突然如流星经空,各各划出一道残光,向着柳府墙外五处地方,各自投落。
而另一组,却向内靠拢,合于一处,径直向着草亭内落去。
只闻轰然一声,灵气四溢,五彩光华呈现,便见那草亭之内,现出一块巨大的石头来。
真大惊道:“这却是怎么来的?平时人前在这走来走去,都毫无妨碍,怎么却有这么块石头在这里。”
“想来这便是当年张留孙所设了。这处洞府,定然是古人所留,而柳家毫无知觉。寄身范文泰的张留孙现后,便打开洞府,又设了法阵防护。因此处是柳家故地,这才为了弥补,收了柳叔为弟子。若我猜得错,这石头背后,就应该是”
梅清终于没有说出来,拉了碧真地手,便向那石头走了过去。
黝黑的石头就在眼前,梅清却如若未见,就那么撞了上去。
眼前一阵光影摇动,四下扭曲不已。待得一切都安静下来时,梅清与碧真这才现,二人竟然站在一处山谷的入口处。
漫山遍野,如锦如海,盈谷都是怒放地梅花。轻风吹拂摇曳,整个山谷就如同一片烂然花海,映得人眼花缭乱。
梅清若有所思,抬步向着谷内走去。谷中原本的小路隐约,从数不清的花树间穿后,一直通向山谷最深处。
转过一个缓弯,远远见有茅舍掩映,梅清快行几步,忽然呆住了。
只见一株巨大地梅树,傲然放于眼前。粗大的枝干如盘龙飞舞,数不清地枝干交叉错落,满树地白色梅花烂然如银,生长在茅屋前地空地上。
梅清心神巨震,痴痴地走过来,看着那一树怒放的梅花,缓缓将手放在粗大地树干上,手指感受着树皮传来的粗糙冰凉,仰面看着一树梅花似雪,不由得泪流满面。
片片梅花飘落,轻轻拂在梅清的脸颊、肩头与臂膀,恰如同温柔的抚摸。
碧真过来轻轻搀住梅清,低声问道:“难道难道这就是”
梅清轻轻地点点头,哽咽地道:“是地,她就是我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