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么?”刘六脸上露出一份惊喜交加的笑容,随即又换上一份伤心而又委屈的神情,缓缓跪倒于地,深深埋下头,用低沉地声音道:“属下罪过,上仙交办的建坛一事,虽然已经七成其六,但还有一方未能得成”
“自然是我,怎么,看到我你很害怕么?”跳动地烛光居然出了一阵苍老而空旷的声音。
“属下办事不力,还请上仙宽限时日”刘六满头大汗,语带哀求地说道。
“祭坛么?这几年来,每次你都是有诸般借口此事且放在一边,那只鼎却是怎么一回事?”烛光变得渐渐暗淡了下来,缓缓地缩回了最初的正常模样,而刘六矮小孤单的身影也再次摇动着显现了出来。
听那烛光问起宝鼎一事,刘六心里忽悠一下,脑袋中空白一片,一时竟不知道如何反应。他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只觉得似乎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喘息声如雷鸣般在耳边呼啸,开始有所反应的头脑中嗡嗡作响。
“上仙,那鼎。那鼎,确实是属下没有看清楚,正在找,正在找”刘六喃喃地说着,只怕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口中念叨的究竟是些什么。
“找?哼,先不用急着装死。把前后都仔细说一遍。”烛光飘摇着说道。
刘六听了烛光的话,心中忽然开窍似地升起一阵光明:对方既然还需要自己来告诉他前因后果,则说明他还未能了解事情全貌,既然如此,少不得还要靠自己来操持诸般事宜,这条命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
小命暂时无忧,刘六一时好象也精神了很多,他连忙清了清嗓子,将宝鼎丢失的前前后后的事都说一一遍。
“石家寨”烛光听刘六讲完之后。口中复述了一遍,这才哼了一声道:“那地方距离这里不过十几里,这长时间难道还没个结果?你地人不会都是走着去了吧?”
“上仙明鉴”刘六的舌头好象也顺溜了许多:“因为要避着众村民,平时那些法术,怕有些惊动,因此两位护法都不太让在外边用的。属下更要回避那两个护法,上仙传授的一些手段更是不敢妄用”
“哼!”烛光再次打断了刘六,冷哼一声道:“值此非常之时,你还在想什么?这鼎丢了,莫说你,就是那两个什么护法。怕也少不得脱层皮!石家寨在哪个方向,我且看看。”
此时石家寨中,一众闻香教徒正愁眉苦脸,尽管使尽了一切软硬方法,却仍是没有人能说清石庄主一家以及那几个陌生人去了哪里。
“都把眼睛给老子睁大了!”站在众人中间的土柱此时脸上全是激动的神情,几颗火痘在火把地照射下闪闪光:“挖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我找出来!”
而在石府中上下翻腾地众人谁也没有看到,一茎如豆般的火苗,居然飘飘摇摇地出现在了石府侧院地一处房间中。来回转了几圈,忽然爆出一声似是惊喜似是疑惑的“咦?”之后,那火苗在屋中央安静下来,缓缓游荡几周,火苗头的方向,渐渐偏向了东南。
之后那只火苗,忽然便消失不见,黑漆漆的屋内,依然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梅清今夜蒙苦大师开恩。并没有接受华严宗法门传授。而是独坐屋内,静静地感受的月华星辰地滋润。
忽然一阵有些熟悉又令人惊悸的感觉传遍了他的全身。梅清乍然睁开双眼,四下望了望,史府之中安静如常,没有一丝异动,就连张十三和苦大师那边,也没有传来任何信息。
梅清轻轻地揉了揉太阳**,觉得自己也许是连日修炼,有些劳累了。但是心中却无论如何,也安定不下来。他想了一会,便收摄心情,放开神念,瞬间覆盖了整个史府。
神念很快接触到了几道熟悉的信息,张十三、苦大师都是一触即回,唯有碧真询问了一下何事。当知道碧真一直在打坐,毫无异状时,梅清沉默了一下,道声晚安,便收了功法,起身开了房门,到了院中。
秋夜冷冷的风,让他有些微涨的头脑一下子清醒了很多。他心中疑惑并未稍减,目光却不知为何不自主地向着东南方向投去。
众多的树影房间遮挡住了他的视线,但似乎有什么引导他的目光,穿过空间,捕捉到了鱼骨庙庙脊那荒寂的身影。
“那群人在东南四十里的一个村子里,就是我要你立坛未立地那个地方。”此时数十里外长春淀那处宅子里,刘门正跪在一只油灯前,静静地聆听那火苗出的苍老而空旷的声音:“你现在就去找那两个护法,想办法将那几个人弄来。你且记住,其中有一个年轻人,万万不能伤到他。究竟应该如何做,我自会与你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