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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清才一走神,忽然觉得后脑勺上“砰”地挨了一下,连忙看时,果然又是张十三这无良师傅,轮着酒葫芦敲了自己一下,气哼哼地道:“傻小子,又走什么神呢?师傅这给你讲课,居然也不认真听么?”
“哎哟哪里哪里,弟子我这里不是正在思索师傅您的教诲呢嘛。”梅清嘻嘻笑道:“既然师傅前边说阵**因形而设,那想来这九宫八卦之阵,便当有**七十二个阵**了?”
“哼哼,傻小子,少来蒙你师傅了,你心里打什么鬼主意,师傅还能看不出来?不过这回你倒是猜对了,这九宫八卦阵,确是七十二道阵**。只需你将这七十二**全算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这阵便是土鸡瓦狗,随你在里边闲庭信步。”张十三又敲了梅清一下,这才笑着说道“呵原来如此,那却也不算难了。”梅清点头道。七十二**说来甚多,但若精研阵法之人,算清这些,倒也不算太难。
“不难?嘿嘿,你先别急着乐。你知道不难,难道布阵的人不知道?因此世上九宫八卦阵,往往又纳入五行、十天干或十二地支。若是五行,你便要乘个五;若是十天干,你就要乘个十。何况人还往往要故作玄虚,表面看着是五行,其实背里可能却是天干,走错一步,到时候你就哭去吧。”张十三一脸坏笑地道。
“啊”梅清这才想明白,事情确实没有这般简单。便如记忆中计算难题一般,公式不过那些东西,但就算是你把公式全记住弄懂了,遇上那难题时,能不能解出来,还是全看临场应变。哪有背下公式,天下题就全解开的道理。
张十三见梅清一脸郁闷,又毫不留情的打击他道:“这九宫八卦之类的,还算是容易的。虽然它变化多端,但总是有迹可寻,慢慢看慢慢算,只要你不着急,总有算清楚的时候。若是遇上两仪四象这样的阵,才叫难破。”
梅清一头雾水问道:“怎会如此?那两仪四象,不过二四得八,八种变化还不好算么?”
话音才落,只闻“砰”地一声,后脑勺又挨了一下。梅清怒道:“师傅你怎么总打我后脑勺,明天打傻了你赔呀!”
“不用明天,今天也尖不哪去!”张十三拉答着眼皮道:“两仪四象要和你说地这么容易,天下阵法还用学么?九宫八卦,两两相杂,因此容易算得。两仪四象,本是相生相化。其中变化精微之处,哪里那九宫八卦比得了的?表面上看来,好象是法**更少,其实内中凶险,却是远胜了。”
梅清悚然而惊,这才明白自己是受算数的影响,想错了方向。九宫八卦虽然看来法**众多,但也正说明其变化呆板,有迹可寻。两仪四象,闻名可名其意。两仪本是阴阳,四象乃是老阴少阴,老阳少阳。两仪四象,本就互相转化。若以此布下阵来,则其转化之间,若不是修为极高、阵法极精,根本就无从推算,这等阵法,才是真正厉害。
“所以呀,这种阵法表面看来平平无奇,其实如羚羊挂角,去留无迹,最难计算。若有一天,你能把两仪四象阵算清楚了,这天下阵法,也就难不住你了。咱们龙虎山山门外地两仪正一阵,其实就是个两仪四象之阵。那正一,不过是因门得名,真正要到正一阵,嘿嘿,怕是世间,还没人有这个能耐。”张十三又喝了口酒,唠唠叨叨地说道。
梅清想了想,这才问道:“如此说来,越是简单的阵,算起来却越是为难对不对?若阵中纳入日辰,则一天不过十二时;若两仪阵中不以时日为限,则阵随子午自然流注,反倒时时刻刻,均在变化之中,演算起来,自然就极为困难了。”
张十三点头道:“正是如此。越是简单,越是没法算。两仪阵还不算最难的,若到了浑元,才是真正无迹可寻。阵法总需变化,方可布置;浑元本是阴阳未判,一未化二,你却怎么布来?因此这浑元阵,只存在于传说之中,这人世修真界,莫说布此阵,就是见都没见过。”
梅清连连点头,问道:“那上古之人,却是如何布这阵?无极而有极,确是无处着手。”
张十三摇头道:“这却如何知道?传言中那阵乃是太上老君,以先天至宝太极图为阵眼,方可布得,故称作浑元太极阵。如我辈便是想,也想不到如何着手,更不用说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