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边转过来道:“教主,刚才这围缦已经叫人简单收拾了一下,虽然有些破旧,也请围了避避风寒吧。”
教主皱眉看了半天,嘴唇动了几动,最后叹了口气,未再言语。那侏儒连忙上前,里三层外三层地将那教主裹的如同一个大粽子一般,看来颇为臃肿。
“大教主”说话是一个黑脸地蒙面人,只是他虽然口称教主,证据中却孰乏恭敬之意:“二教主对大教主这次擅自行动,颇为恼怒。既然此行未果,大教主也休息得够了,还是即刻与属下回转的好。莫再生出是非。”
“你急什么?”教主面带不豫地道:“此间事我已经决定了,此番定要将那姓史的老家伙收拾了,将法坛之事完结。总象二弟一般畏畏尾,何时方能成事?你回去就说,明天大事便可完毕,让二弟放心就是。”一边说着,一边从那侏儒手中拿过一个瓷碗。碗中满是开水,在这寒冷的殿中,显得热气腾腾。教主哆哆嗦嗦地捧着瓷碗,轻轻吹了一口气,又一点点地啜着喝了几口水。
蒙面人不动声色地道:“大教主,此事还须从长计议。您喜欢让这些人帮你做法鼓吹,其他村庄分坛,尽您巡游便了。只是这港里地方,乃是教中关键所在。尤其涉及这等大事,您还是少插手的好。”
教主听了,一下子起呆来,目光徒然变得异常愤怒。忽然间他大叫一声“腾”地跳了起来。他身上裹得里三层外三层,这一跳,当真如同一个木乃伊忽然站起来一般。
“啪”地一声,教主将手中的瓷碗用力地摔在了地上,登时碎瓷烂片四下飞溅。殿中几个人闻声转过头来一看,见不是头,一个个赶紧缩了头转回身去,只当是没有看到一般装聋作
那教主脸色通红,声嘶力竭地吼道:“混蛋!你以为你是谁,居然也管起老子来了!”
一边说着,一边剧烈地喘息起来,他伸手指着那蒙面人道:“我就知道你们眼中根本没有我,嘴上叫着我大教主,心里只把我当成个小丑是不是?是不是?我就是要把那个史老鬼给制服了,让你们看看,你们做不到的,我王三偏偏就做得到!”
那蒙面人不为所动,连眼睛都没转动,只依然冷冷地道:“那史梦竹不只在此间威望甚高,在官府中也广有好友。据传他还有几个奇人异士的江湖朋友。虽然咱们神教不怕他,只是大计当前,若为此再生枝节,长老那边要怪罪下来,莫说是大教主,便是二教主,也难办得很了。”
教主狠狠地瞪着那蒙面人,牙咬得“咯吱咯吱”响,指着他的手抖动了半天,口中“你你”几声,却没有说出话来。
蒙面人继续说道:“我闻说今天在村中,大教主作法时,便很奇怪地法帽自燃。大教主带地外面那十八罗汉,摆的九宫八卦阵是唐长老亲自指点过的,如何能出现那等怪状?定然是有人修为尚在九宫八卦阵之上,才为不惊动众人烧了您的法帽。回来时您的轿子上还被人动了手脚,若非刘副坛主赶到及时,清除了那符,只怕现在咱们行迹已露。大教主,无声无息破开九宫八卦阵,以属下之能都决计做不到的,若真被那人寻迹追了过来,只怕大教主地安全,属下也无法保证。”
那教主听了此言,眼睛愤怒的光芒瞬间便冷了下来,随即浑身一震,脱口而出叫道:“啊?这却如何是好?我那——我那-
蒙面人问道:“大教主这般惊慌,莫非有何为难之事么?”
教主低头坐了下来,不敢看蒙面人的眼光,吱吱唔唔地道:“刚才,刚才回来时,我心中不忿,便将那柳灵儿派出去,想将那史老鬼吓上一吓”
“什么?”那蒙面人闻言大惊“刷”地纵至教主面前,一把抓住他道:“你这个什么时候的事,有多久了?”
教主吓得浑身哆嗦,口齿不清地道:“总有一个时辰了吧,也没见那柳灵儿回来”
蒙面人闻言一松手,任那教主“扑通”摔坐在地上,双手掐诀,口中诵咒道:“神鬼神帝,天眼为开!”说罢,眼中放出两道奇异的光芒,便向四周扫看过来,不多时,已经看向了梅清等人所藏身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