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六爷闻讯赶到库房中时,赵大有才从惊悸中清醒过来。在反复从头到脚摸了几遍,确认自己已经死里逃生,毫无损后,这厮这方安定下来,腆了肚子才要说话什么,手脚一软,那茶壶便直向地上摔去。幸好姚定国站在他旁边,一伸手给他抓住了,才免去这茶壶粉身碎骨的厄运。
原来这厮四肢都吓得软了,刚才时还不觉,这回却已经连那时时不离手的茶壶都拿不住了。本来想吹嘘几句,自然也全给吞回了肚子里。
六爷一进库中,见了场内情景,还未开口,忽然看到梅清,打量了几眼,面上一下子露出吃惊的表情,眼睛瞪得足有铜铃大小,张了口半天说不出话来。
场中诸人知道六爷向来威严,何曾见过他这样的表情,心中都是不明所以,更对梅清有些莫名的惊讶疑惑。
过了会子,六爷才恢复了正常,开口问了路泽有与梅清几句。待他明白了前后经历后,面沉如水,倒也未斥责众人,只是命将这怪人先收入狱中,又下了封口令,严令今日之事不得泄露。
“梅清,你且先随老夫来。其他众人各忙各的去吧。”六爷脸上阴晴不定,看着梅清说道。
“小子,说说吧,这是怎么回事?”进了六爷房中,六爷也不理梅清,自顾自坐在椅子上,摆弄着案上镇纸凝思片刻,这才问道。
“什么怎么回事?”梅清依然一脸平静,不动声色。
“少跟老子装糊涂,你那金丹不是被禁了么?怎么忽然就解了?别跟老子说是有人帮你解开的。”六爷眼睛一瞪骂道。
“原来六爷问的是此事”梅清淡淡地道:“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下官想先请问六爷,有人不分青红皂白,便禁了我的金丹,却又是为了何事,六爷可否为我解惑?”
“你那金丹又不是老子禁的,凭什么问到老子头上来了?我哪知道为什么禁你?”六爷吹胡子瞪眼的骂道。
只是梅清根本不为所动,只管抬头看着六爷不言不语。过了一会,六爷这才泄气地道:“罢了,你这浑小子,不把话给你说明,怕你是不肯说了。也好,既然连禁了金丹你都能脱困而出,那是老天爷都站了你那边了,咱们也只能认了。”
说罢,六爷将手中镇纸在手中轻轻地转了几圈,叹了口气说道:“梅清,如果我说禁住你金丹是为了你好,或许你不相信。只是此事却偏偏是真的。”
说罢,看着梅清一脸不以为然的表情,六爷却未动怒,只是呵呵一笑道:“先不用急着不相信,以老子的身份,还用骗你个浑小子不成。我知道你肯定心中一直疑惑,为何我会帮你吧。”
“不错”梅清说道:“先时下官也曾相询,六爷道除非我完成东岳庙之事方可相告。”
“唉,其实也没有什么,那时不过是不想告诉你罢了。我和你老子、你娘都相识。受他们之托,照顾你些个,原也没有什么可怪的。”六爷脸上浮起一片怆然之然,似乎在缅怀旧日时光。
梅清心中讶然,既然六爷说认识自己父母,何以先时神神秘秘地不肯明言相告?何况对自己的父母,梅清心中实实没有一丝一毫的印象。就算是府中众人,包括忠叔在内,都不曾提过自己的父母是什么样的人。自己虽然问过,忠叔也只是一脸慨然道他们都是好人,然后便不肯多说了。
“你自小有病,很多事自然没人告诉你。其实即便是你后来头脑好了,身中依然另有隐疾。现在你已经入了修真之门,想来也有些见识了。你这身骨,便是传说中的纯阳之体。现在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六爷凝视着梅清道。
纯阳之体?梅清隐隐记得似乎听碧真提到过。一般说来,人本是阴阳平衡,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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