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人当真沉闷的可以,在带着梅清出来后,就直接上了一辆马车,也不说什么,车夫便吆喝一声,带着二人摇摇行去。
在车内,梅清头中满是疑惑,欲要问个一二,没想到这五丙却是个闷口葫芦,问了几句就没听他回话,险些让梅清当他是个口不能言之人了。
最后这句虽然没什么好口气,却也说明这五丙原来会说话,梅清心中一喜,笑道:“原来兄弟会说话。兄弟贵姓?”
“”当马车终于在车把式的一声吆喝中停稳时,梅清迫不及待地跳了下来。只是放眼一望,却大吃一惊,原来这地方,却是颇为熟悉。
眼前这地方,名叫缨子胡同,车停下的地方乃是一处王府的偏门。其实这地方距离自己家宅并不甚远,这王府乃是前朝一位王爷的府第。只是本朝以来,这里并未作为王府赐于他人,后来便成了一处转运使衙门。
梅清也时常在这胡同来往,只是万万没想到,里边竟然还有一处锦衣卫的别院。
五丙一言不,下了车便向门行来,入门时身子一偏,将披风下一块腰牌很隐蔽地亮了一下。门口那个似乎一直在打盹的一个门卫眼光一闪,就又眯起了眼睛,靠在一边继续闭目养神去了。
入了院内才现,这院子本是整个王府中的一个院落,现在与前院已经完全隔离了开来,想来是为了不引人注目,所以如此。五丙领着梅清沿着小路转过两个弯,来到一处正房前,便停下了脚步,出示腰牌后,将一封帖子交于侍卫传了进去。
虽然看不到,但梅清入院之后,却一直有一种处于人监视之下的感觉。随着向院内深入,这种感觉也是越来越强烈。心中知道虽然这院子看来安安静静,只是背人之处,定然有暗桩卫士埋伏,防卫森严。
一会那侍卫便出来,也不说话,只是示意二人入内。
“六爷已经着人送信过来了,吏部、兵部那边的手续,本官已经着人去办了。”对面一位面带几分风霜之色的中年人沉稳地说道。
刚才听二人之言梅清便已经知道,这位大人姓秋讳明,乃是锦衣卫佥事之职。所谓佥事,本是负责文案等事宜的官职,只是这位秋大人既然身在此别院,又这般隐秘行事,其中当是有些奥妙了。
秋大人笑着看了眼梅清道:“梅兄弟果然一表人才,咱们经历司这,就是少梅兄弟这样的读书人。既然是六爷亲自派下来的,份外的话我就不说了,赶明儿我在绣春楼摆酒,专门给梅兄弟接个风。”
梅清连称不敢,却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这位秋佥事。看得出来秋大人应该是行伍出身,言语行动中颇有军伍之气。只是佥事一职多为文职官吏,不知这处别院究竟是个什么所在,却把秋明这样一个武夫派来担任这样一份职务。
梅清现在心中满是疑惑,从自己被抓到诏狱之中,再到提审时为人救下,又给逼着到了锦衣卫中当差,送自己到这么个神秘的小院中来,件件都让人莫名其妙,更隐隐透着几分诡异。只是既然那老闭口不说,他也便留了个心眼,只管冷眼看着,心中暗暗留意,面上却不露口风,只是虚与委蛇。
五丙交待完毕,也不多话,起身便告辞。秋明送到门外,这才与梅清回了屋内,笑着道:“梅兄弟也不要客气,咱老秋也是行伍出身,不讲这些个子虚礼,你便坐了,咱先扯扯这当子事儿。”
梅清笑道:“早看出秋大人是个爽快人,只是梅清初来乍到,规矩都不懂,还得大人多指点才好。”
“指点个啥咧,”秋明有些不以为然地道:“你是六爷的人,在这院子里只管横着走就是了。这里除了我一个佥事,也就还有两个千户。只是梅兄弟你虽然有五品将军的职衔,也只能先屈就个副千户干着。没办法,现在各编都是满的,兄弟来得又突然,且容几日再慢慢设法吧。”
梅清连道不敢,秋明这才将这处别院的一些情况及简单事宜给他讲了一下。
原来这处别院,在锦衣卫内也算是个机密所在,内部人都以经历司称之,表面上说来是个文案出入的部门,但事实上,却是负责各类机密档案搜集与整理的要害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