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真妃及身后的几位宫女木木地站着,心里想着死定了,岂料却被另一人一掌生生挡下。
“景儿,你母后已经走了,你难道还不能让她安安心心的吗?”白唏放下伸出的手,话语里没有了从前的强硬,反而像是恳求。
“是你那哥哥不中用没能守住西山,放了魔人进来,让他们有机可乘杀死了王后,倒还怪到我头上……”真妃见自己脱险了,嘟囔道,很快又被景雪那似要活吞了她似的的眼神吓得闭了嘴。
“你相信她?”景雪指着真妃,冷声问道,“她有什么好,值得你一次又一次地为她伤我母后?”
白唏不说话,亦无话可说。
“你根本不值得,白唏,你不配得到她的爱,你不配。”景雪道,似笑非笑,似哭非哭,转身回到瑶姬墓前跪下。对于真妃,她不想也不屑再跟她纠缠,纵然她怀疑她,没有证据,她亦无可奈何,也因为白唏在,只要有白唏在,他就不会让她伤她。
至乐殿。
白玉杯“啪~”地一声,碎了一地。
“我看这太子妃是越来越不像话了,竟敢在宴会上一声不吭就离席,害得我还要被那戚陵冷嘲热讽一番。”
见王母气得青筋直冒,云端也是一阵心慌。已经跟随王母几百年,云端很清楚主子的性子,面子是她最在意的东西,一旦面子受损,她必会大怒。
——
依云殿里的摆设、陈列百年如一日,瑶姬曾说那是因为她喜欢旧事物,可景雪知道,这里的一切记录了她和白唏的点滴回忆,她是不舍得换。
景雪站在殿中,望着这偌大的空荡荡的房子,瑶姬的脸袭进脑海,从前的欢声笑语一闪而过:瑶姬教她弹琴的场景,握着她的手教她刺绣的场景,还有她和哥哥打闹的场景。这些已一去不返,而今瑶姬已死,景园也不知所踪,依云殿再不会有生机,一切物是人非了。
“公主……”辛儿轻唤,递出一张手帕。景雪赶紧擦干眼泪:“辛姑姑……”
“王后最不放心的就是您了,您要坚强起来,她才能走得安心啊。”辛儿道。
自瑶姬嫁到白狐宫,辛儿便一直跟随左右,忠心耿耿,如今瑶姬仙逝了,辛儿就如失去亲人般痛心。
“我知道,我不会让母后失望的。”景雪深吸一口气,暗下决心,继而又问,“辛姑姑,母后在哪里遇害的?”
“花园的假山旁,怎么了?”辛儿讶异。“没什么,”景雪摇摇头道,“就是问问。”
……
虽已经过冲洗,但地上的斑斑血迹在阳光的照耀下仍然清晰可见。
“这是母后的血……”景雪的心再一次揪痛,蹲下身来,伸手摸向地面,点点泪珠落下。
恍惚间,远处草丛里一刺眼的红色物体吸引着景雪走近。红色荷包上醒目的“景雪”二字映入眼帘,这一刻,景雪的心彻底跌落黑暗冰冷的谷底。
“凌飞雨……”景雪念了声,眼神忽而锋利,转身一跃,乘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