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恩,我知道了,多谢袁老。”陈逸笑了笑,装裱的流程,他也是熟悉一些,会在画作的背面托上两三层的宣纸,每次都需要一到两天的时间来让画作干燥,之后才能进行下面的程序,相比较起来,机械装裱速度倒是很快,但是论及精美以及保存而言,绝比不过人工装裱的画作。
“就是不知道这幅画作下面,会隐藏着怎样的风景。”袁老感叹的说道,董其昌以山水画最为出名,画作之中,充满着一种别样的韵味,这也使得他成为当时华亭画派的代表人物。
钱老顿时一笑,悠然的喝着茶水,“换做其他人揭裱,估计要很长时间,而且还可能造成画作的损失,以马老哥装裱的功夫,估计只需要一盏茶的时间即可,而且他没有向陈小友作任何画作可能损失的提醒,足可见其自信程度,相信很快,我们就能看到这幅画了。”
果然,不消片刻,马老便走了出来,面上带着浓浓的惊叹,“你们几人随我过来,下面的画作已经被取出来了,以我看画的水准,这幅画应是董其昌的真品之作。”
袁老和钱老二人顿时招呼着陈逸三人跟随在马老后面,朝着其工作的地方而去。
走进了里面的一处房间,陈逸顿时闻到了一股纸绢的味道,十分的清香,来到房间中,大致一看,周围墙壁上挂满了经过装裱的字画,而且还有一些尚在装裱之中的半成品。
从这些半成品和装裱好的画作中,陈逸一一看去,无一不是精品之作,由此可见马老的名望之高。
袁老和钱老二人此时顾不得其他,直接来到了桌子前,看向其上所摆放的两幅画作。
一幅正是已经取下来的那幅赝品,而另外一幅,估计就是马老所说的真品,至于旁边所放的其他纸张,则是这幅画作之前的装裱用纸。
陈逸倒是不急着去看画,而是朝着马老的工作台望着,上面摆满了各种工具,大部分都是他不认识的,而且还有清水以及不知名的液体。
这不知名的液体,估计就是马老的立足之本,普通的装裱匠人所用的都是一些面糊,但是一些传承百年甚至于几百年的装裱名派中,所用的便不只是这些普通的面糊那么简单了。
而这时,旁边响起了袁老等人惊叹声,两位老爷子此时正拿着放大镜,不住的观察着画作,董其昌的画作,可以说是难得一见,他们此时自然要一饱眼福。
只见此幅画作之上,一片充满灵秀的山水跃然于纸上,山峰有高有矮,上面草木刻画极为细致,而且在山林之中,几处房屋隐约显现出来,在灵秀之际,又有几分温馨之意。
与旁边那幅画比起来,足可以说是天壤之别,同样,他们也是看出了那幅赝品画作,就是在这幅画作的基础上,进行了简单的摹仿,恐怕直接覆盖上去,也不无可能,这样也能够解释其画作之中的技法,与董其昌相差无几的原因了。
陈逸笑着望了望台子上的这幅画,面上充满了欣赏的意味,哪怕是之前通过鉴定信息已然看过数遍,但是用肉眼看时,其美丽和真实程度,绝对要超于鉴定信息。
近处的湖水山石,远处丛林掩映的茅屋,曲折蜿蜒的小径,还有天上缥缈虚无的浮云,似有似无浓淡不一的山峰,其笔法轻盈,用墨散淡,让人似乎感悟到了董其昌心灵深处的空明。
“董其昌的山水画作之中,没有其他一些画家的气势磅礴,但是其将书法融于绘画之中,所作的山水画作,柔中有骨力,充满着一种灵秀,雅逸之气,正是这种独特的风格,成就了董其昌画坛巨匠的地位,也成为现在其画作难得一见的原因所在。”钱老看着这幅山水画作,心中充满感叹的说道。
袁老则是一笑,抬起头来,“此画共有五枚钤印,一枚为董氏玄宰,也是董其昌的字号,而另外一枚则是宗伯学士,以画作上所刻写的甲子年秋,也就是天启四年,这个时候,董其昌晋升为礼部侍郎,这一官职,又称为宗伯,所以在根据自己的官职变化,他也将钤印变成了宗伯学士,或是少宗伯印,从这点来看,完全符合董其昌的特点。”
“而其下方,还有着三枚鉴藏印章,有时候在真假无法确定之时,这些鉴藏印章,无疑是鉴定的一大利器,陈小友,不知你对这三枚鉴藏印章知道多少。”说着袁老不禁指着画作,向陈逸一问道,一是有着考验的意味,二则是想为其讲解一些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