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尽了力气挣扎,“放开我!放开……”
“别怕,是我……是我。”
很熟悉的声音,低沉如大提琴般好听,鼻间盈满了属于他身上的薄荷味清香气息,她终于不堪重负晕过去。
段幕臣将已经虚弱至极的她拥在怀里,明明天气那么热她的身上确实冰凉冰凉,整张俏脸已经变得惨白,嘴角还有余留的鲜红血丝。
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隐隐约约听到远处传来一阵叫喊声,“应该是朝着这边去的,你们几个赶紧去追。”
现在她的身体最重要,段幕臣已经顾不得太多,将她打横抱起小心翼翼的放在不远处的林间小路的车后座上,驾车离开。
◎◎◎
天桥路,季景雅苑,九栋三单元,3015
黎夏末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一天后,期间她无法进食段幕臣只能找了私人医生给她输了营养液,外伤只是些勒痕,涂点药之后便无大碍。
书房内,段幕臣双手交叉坐在书桌前的软椅上,思考良久之后将面前的资料推给站在对面的莫云迟。
“这份资料,想办法给他,但不要让他知道是谁。”
莫云迟将那份资料拿起来瞥了一眼,“黎小姐遭人绑架是因为段擎西近期收购了一家即将破产的公司,公司老板想要利用黎小姐威胁段擎西高抬贵手放过他的公司。”
说到这里段幕臣眼神一暗,黑眸眸光中透着说不清的意味,悠悠开口,“云迟,这件事发生是第一次,我也希望是最后一次,无论什么时候,她的安全最重要,懂吗?”
“云迟明白。”莫云迟低了低头,这次的确是他的疏忽。
莫云迟离开之后,段幕臣在软椅上坐了一会儿起身去客房,打开客房的门,声音轻轻的,生怕吵到她。
进门之后关上门,转身正对上她一双清明澄澈的眸,她已经醒了。
“是你?”声音带着浓重的沙哑,她拧了拧眉,就要坐起来。
段幕臣快步走到她身边按着她的肩膀让她躺着,“你身子还很虚,多休息对你身体有好处,别起来,乖。”
“……”黎夏末完全无言以对,为什么这话说的好像他们多么熟一样呢?
“为什么是你?”
这句话问出来不仅仅是诧异,还有……失望,很失望,救她的是认识不到几天的几近陌生的人。
“你以为是谁?段擎西?”段幕臣弯腰将她身边的被角掖好,坐在一旁。
黎夏末抬手揉了揉眼睛,总觉得这样躺着跟他说话很怪,撑着身子坐起来,依靠在床头,“你不觉得每次我出事都是你出现这件事太过刻意吗?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些什么?”
段幕臣抿唇笑笑,抬手点上她的脸蛋儿,然后慢慢下滑,一根骨节有力的手指停在她心口的位置,“这个。”
黎夏末脸一红,抬眸看着他笑意盈盈的黑眸,小手猛地抓住他的手腕,气急,“为什么帮我?”
“我说的,还不够清楚?”
“不要跟我说你乐意。”似乎是猜到他下一句说什么,她提前打断他的话。
段幕臣轻松的将自己的手腕从她的手中拿出,垂眸,另一只手放在她刚碰过的手腕的位置,“好像,我还真的挺乐意的。”
黎夏末瞪他一眼,“这次的事无论如何谢谢你,关于你照顾我的明细费用我会列一份清单还给你,还有,希望以后我们不会再有交集。”
段幕臣?给她的唯一感觉就是,这个男人很危险如果你靠近她你就会死的很惨。
准备掀开被子下床离开,他却按住她的手,“在你身体没好之前不能离开这里。”
“为什么?就算你救了我,也不能限制我的人身自由吧?你这可是犯法的。”
段幕臣挑了挑眉看向她,很认真的表情,“你现在连站都站不稳,如果离开这里出了事,我可就成了嫌疑犯了,而限制你的人身自由更是无稽之谈,我只是照顾你让你尽快好起来而已。而且,黎小姐,人性本善,你要恩将仇报吗?”
这样的分析让她愣了一愣,下意识的问,“你是做什么的?”
“我是律师。”
“……”
好吧黎大小姐无话可说了,跟一个律师谈法律?她这是在浪费力气!
不过,她怎么会轻易投降?唇角一勾,找出他言辞上的漏洞,“如果我能站起来,是不是我就可以离开了?”
“你试试?”
让开位置,她真的撩开被子从床上下来,狠了狠心之后慢慢地站起来,结果双脚真的没有承受住身体的力量直接向前面倒过去。 </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