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瑶，能不能告诉妈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曾瑶瑶没有将目光移开，摇了摇头“别担心，我只是在想毕业以后的事。”

    “那你有什么打算？想不想出国？”

    “出国？”

    “对呀。”周夏新见自己的女儿似乎对这个话题很有兴趣，连忙再接再厉“我和你爸爸商量过了，最近服装厂融资成功，终于打开了新局面，如果你想继续念书，我们可以把你送到美国、英国只要你想去的地方，都可以。”

    是不是只要离开了，她的心就不会那么痛？曾瑶瑶只迟疑了一下，随即点头“也好，那就出国吧，越快越好，去哪里你们决定。”虽然曾瑶瑶答应地很痛快，但是周夏新更看清了她眼底的痛苦。

    “好，等你毕业典礼一结束，我就送你走。”周夏新转身离开前，瞥了一眼曾瑶瑶一直拿在手心的杂志，那是最新一期财经杂志，上面的封面人物，是楚子成。

    每年t大为即将离开学校的学生举办的毕业典礼，都很隆重，而今年也不例外。

    这不仅是全校师生的盛会，那些已经步入社会的t大精英，也会受邀参加，分享身为t大毕业的光荣。

    曾瑶瑶很早就来到了学校，这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由父母陪同。

    周夏新显然很高兴，曾驭阁也尽显恩爱。

    曾瑶瑶觉得，失去了楚子成，成全了曾家，母亲现在这么快乐，自己痛苦一点也不算什么。

    想到当初她还自信满满地对曾驭阁说，是看曾家痛苦，还是她失恋痛苦想想还是失恋痛苦一些。

    李小棠说得也没错，话不能太满，并不是所有的爱都不会被拆散的，至少在信任这一关，她和楚子成就过不去了。

    和楚子成分手已过了六十七天，每一天都是一种身心的煎熬，她想他，每一个细胞都在想念他，晚上梦见他，想去拥抱，可是惊醒过来，枕边全是失落的泪水。

    她都不知道自己哭了多少次，为了楚子成失魂落魄，痛彻心扉，她不知道这样还要持续多久，可能这一辈子这样的痛都会如影随形。

    所以母亲提议出国，她满口答应下来，出发的日期就在三天后，与其和他呼吸同样的空气，却感受不到他的气息，不如远离，说不定还能好受一点。

    看见和同学合影连一个笑容都没有的曾瑶瑶，做父母的心怎么会好过。

    曾驭阁自责地叹气，周夏新虽不知道具体缘由，但心中也有许多不忍。

    她何尝不希望自己的女儿留在自己身边，出国到那么远的地方读书，要到许久都会见不到一面，想到此她就黯然神伤。

    曾驭阁安抚着妻子的后背，眼睛扫了一下，落在曾瑶瑶身后不远处的一棵大树旁，那里站了一个男人，正目不转睛地看着曾瑶瑶。

    那人是楚子成。

    在收到t大寄来的邀请函时，楚子成下意识里就想到了曾瑶瑶，他记得她说她是大四即将毕业的法语系学生，所以他来了，只为了看她一面。

    虽然隔得远，但是他一眼就看出曾瑶瑶瘦了，似乎连笑都不会了，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眼神空洞，表情茫然，谁叫她，她都要反应半天，木讷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一刻，楚子成的心在流血，他到底都做了些什么，为什么把曾瑶瑶伤害成这样！

    自从她离开，他就没有一刻停止过想念，他不仅记得她说过的话，他还记得她喜欢吃什么，记得她的笑，记得她的味道

    到现在他都没习惯曾瑶瑶不在自己的身边，每天早上醒来，他第一件事就想去搂住身边的女人，可是是空的原来他还没接受曾瑶瑶已经离开的现实，而他的心也空了。

    他承认自己根本没有放下曾瑶瑶，所以好几次，晚上加完班，开车到曾家老宅，看着楼上的灯光，他知道关得最晚的那盏就是她的房间。

    他好想她，真的好想她！

    即使她接近自己的目的那么可恶，为了嫁给自己也用了许多恶劣的手段，但是他无法骗自己，他爱她，甚至爱她的欺骗，已经无可救药了。

    怒火褪去后，就是思念的潮涌，让他寝食难安，无法释怀。

    他知道自己伤害了曾瑶瑶，那种伤害已经注定了他只能以这样的方式，在她的身后远远地注视着她，更不能让她知道，否则她会逃得无影无踪。

    他现在已经很后悔、很自责，如果时间可以倒流，他一定不会说出那番话，做出那些事。

    正因为他爱她，才无法忍受一点欺骗，他是个男人，也会害怕，害怕曾瑶瑶接近自己也好，还是勾引自己也罢，更害怕的是她根本没有真心爱过他，所以他才像只刺猬一样，来隐藏自己的伤害。

    可是看到曾瑶瑶现在的神情，他知道她一定不好过，也确定她其实是真心爱自己的！

    事到如今，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让曾瑶瑶重新接受他？如果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要告诉她，感谢她的欺骗，感谢她让他爱上了她。

    “楚先生是吗？”楚子成微微一愣，没想到有人认出了他，只见一对中年夫妻，神色严肃地看着他。

    楚子成几乎是一眼就认出了他们，他们是曾瑶瑶的父母，他见过他们出入曾家老宅。

    “曾先生，曾太太。”

    曾驭阁没工夫和他客套，只想弄清楚，他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放过曾瑶瑶。

    他开门见山地说：“楚先生，我承认自己是一个不称职的父亲，虽然曾瑶瑶从出生注定了她是私生女的事实，来到曾家也受尽我母亲的侮辱，但是我始终是最爱她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