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发火了,当下也不敢耍滑头,老老实实的将这些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当然,关于那个漂亮小娘子的事情,他倒是没有说,反正这还是一个设想,他也没做出什么来,就不必让自己父亲多关心了。
凉风习习的从水面上吹过来,父子二人坐在这凉亭上,喁喁低语,远远看去,分明是一副父慈子孝的画面。
听完了石怀仁的说话,石典清半响没有出声,见到自己儿子还在全神贯注的等着自己的说话,不禁微微叹息了一下:“怀仁啊,爹就你这一个独子,你几个姨娘肚皮都不争气,给你生了一群妹妹,你这样懵懂,将来爹怎么放心将这份家业交给你啊!”
见到自己儿子还是一脸的迷糊样子,石典清忍不住点拨了他一下:“当时和你发生冲突的那人,就没有说他的身份来历,言语间一点都没透露?”
“没有啊,对了,石财说过,那几个护院,好像用的是军中的手段,莫非......?”
“这就对了,如果爹没推测错,那人和这灵山守备,定是关系非常,要不然,他也不会有军中健卒做护卫!怀仁,你惹人了!”
“惹人不可怕,惹不起的,尽量不要去惹,招惹了代价大的,也不要去惹,惹人,就要惹能稳稳吃得住他的,那么即便是惹了,也不过如此,没准对方比你还要忧心。但是,说起惹人,最下乘的一种,就是惹了人,自己却还不知道。”石怀仁呐呐无言,他知道自己父亲在教诲自己,而且自己的确是惹了人不知道,不过,他现在想得最多的不是后悔,而是想知道,自己的父亲,到底能不能吃得住对方,儿子吃了这么一个憋,老子帮找回场子来,那是天经地道的事情不是。
“不要一副斗败了的公鸡模样,这事情,你做的虽然不算稳重,但是也不是什么大错,咱家的人出去,要几个商贾让让地方,反而被对方折了面子,这爹要是不给你出气,岂不是成了这济南官场上的笑柄了!”
“那灵山守备,爹你也能管?守备是流官吧!”石怀仁有点忐忑,貌似这已经不是自己老爹管的那一块了。
“哼,不是卫所军职,我就管不得了?”石典清大言不惭的说道:“只要是朝廷的军马,在这山东地界,就不怕找不出他的茬子来,一个守备而已,以爹和丘总兵以及他那几个亲信参将的交情,整治下这个小小的武官,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第二天,石典清有心开始打听起在个小小的守备的事情来,他这才发现,自己昨天的话,似乎是有点说的过于满了。
这灵山守备,不过是今年新建的一个营头,那守备余风,也是由卫所一个吃着朝廷空俸的千户突然擢升的,在这之前,估计除了这个人所在的卫所,没有人知道这个人的名字。
他甚至打听到,这个人的擢升,好像是得到某个贵人的青眼,至于是哪个贵人,却没人说得清楚,不过,这些打听到的消息,在他看来,都是枝节的事情。什么贵人?一个四六不靠的空头千户,能结交到什么贵人,就算是以他石典清的身份,若是走他的门路,提拔一个小小的百户千户,也不是很为难的事情,那他对于那被提拔的小军官而言,他也是贵人了。
抛开这些不说,他感到甚为棘手的是,他居然没有什么拿捏这个人的手段,清军道管的是地方驻军粮秣供应,军民纠纷,军兵清查,武库巡检之类的事情,对于那些不听话的武将,他们最厉害的杀手锏,无非是拿对方的军需粮草做文章。
他令人查了下文牍,终于找到了灵山风字营的粮草请拨文书,文书中规中矩,按照规矩递上来的,若不是他下令查找,还不知道被那些文笔吏丢到什么地方去了。因为谁都清楚,这类招募乡勇成立的新营,朝廷能给的,就是一个大义名头,粮草军械,那是三两年之内的,想都不要想的,你要是有本事,大可自己在地方去自行筹备,指望朝廷,还是不要了。
而且,这守备和清军道之间,隔得太远,就算是铁树开花,户部拨下了粮饷,也不会直接发运到这守备手上,而是先交付给总兵,再由总兵转拨给给地的分守参将,最后才会由各分守参将军中的粮官分配下去,这层层克扣下来,能剩下来的,也就不多了,拿这个来做文章,实际上没多大的意义。
眼下看来,这风字营似乎没有朝廷的军械粮草,活的也很是滋润,那么,扣饷这招不能用了,就得想想别的招数了。
石典清点点手里的文牍,陷入了沉思。 </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