呓语三十二年

意去专卖店。在意地自己左顾右盼又其乐融融地走着。因烦恼因开心或因无谓而就那样在朗朗春日或暖暖冬日下走走就是很惬意的。这样懂得惬意并需要着也许是从三十岁开始吧。

    三十岁那年的九月我躺在手术台上割去了一点身上的东西，之前还被确定身上的某处小部件有些失去效用。其余的算是完好。在意地难过了一阵。现在感觉一切还好。已接受。十一月底，那个寒风凄雨的夜晚，丈夫又经历了一场车祸，很严重，傻眼得魂不守舍时好象是听到他在和我说告别话。而后是几十个日日夜夜的坚持，每晚趴在病床边握着丈夫的手疲惫却满足地看着他安然入睡。有同事后来说她们那时候都疼在心里：你那老公啊怎舍得把你折腾成那样？

    现在想来那是我们真正懂得相爱的开始，不，更正确的应该是我爱他的开始。那是我们婚姻生活里最隆重的奠基。即使我们曾经不是相爱的，但是岁月在我们的磨合过程中已经帮我们溶入了超剂量的感情、亲情。有些部分我们已经无法区分开。从此我知道我是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一个。

    后来我们继续生活着，丈夫康复如常，孩子一天天更可爱，他在学校里如鱼得水。我们搬了新家。新家简单所以宽敞明亮。

    现在，2004年，我三十二岁。有些时候很愿意听信女友的话：一个人要苦多少乐多少是早就定好的啦。你现在已经提前把苦吃完了。好好乐着吧。

    很多时候是乐着的，爱笑，笑得老是忘记自己已到了忌讳大笑的年龄。这两年生活得比较简单，工作，生活，网络。还有一堆书：订阅了第三年的散文海外版。仅此而已。

    喜欢散文。犹如自己常常散漫无际的心底。喜欢那个叫“阿溶”的四川作家，一个尊重生命色彩褪变的女人。她在三十三年里说：“我脚踏实地，可同时又处于一种漂浮状态。”很喜欢，很熟识。也许写着写着就沿用了她的语气，没关系，首先我是无名的没有抄袭之嫌，况且我清楚着语言可以雷同更可以感同，但经历一定无法复制。我不停地经受着自己的经历，也常常感受着别人的思想。都是快乐的。有时侯不快乐甚至很恼人的是因为摸不着自己瞬息万变的思想，自己类似于“阿溶”的“脚踏实地却又处于一种漂浮状态。”

    我爱我的家人，朋友，爱我平常无新的工作。是个不错的人。自己也喜欢自己。可是很多时候却很想做一回单独的自己，一个永远不可能的单独的个体。又会想我其实有更多的驾驭生活的力量，我该发挥我未显示的潜力。我想很多，心头若有小鹿在莽撞欲出，心海似有波浪在翻滚，溅起飞花，缤纷十色美丽如梦。

    那是些什么呢？是女人不甘岁月埋没的图腾么？是女人想丰庾自己生命底韵的浮躁么？还是我只想拒绝无华的婉约痛楚？或是，生活务实的我一样褒有女人浪漫的天性而在期翼一些梦幻？

    感觉脚踏实地的快乐，感觉漂浮无绪的混乱。似乎无休止地反复频繁出现，这样地折腾自己，在这三十二岁里。我也知道我之前的经历是在给我日后珍惜生活的理由。是厚实的铺垫。我已不怕其它什么的意外，磨难。那时候我很坚强。可是现在我在混乱。坚强着是快乐的，那么混乱是痛苦么？不知所措。

    还好，我一直知道，在我三十二岁之后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是的，在这之后我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女人该把三十岁或三十二岁之前的路告一段落，该想想之后的路要如何走，因为后面的路更长、更重要

    （很长的这一段时间里我混乱得无法写字无法看书。现在，当我看到眼前的这一大段文字，我知道我又度过了一次混乱。也许还会继续，继续混乱。我只好给自己一个时限，大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