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燕州城东三十里的兴夏矿山。2天字三号矿坑,周围灯火通明,亮如白昼。三十五个奴隶弯腰蹲在矿坑里辛勤劳作,他们个个骨瘦如柴,汗水混合着灰尘不住往下流淌。
井天一用力搬起前面的石头,放进身边的抬筐。石头锋利的边缘把手指割破,鲜血滴了下来。井天一顾不上体会疼痛是什么滋味,赶紧搬起另一块石头。他知道,要是稍微慢了一点,不远处监工的皮鞭可不留情。
前天一个倒霉家伙就是干不动了,被三个监工用皮鞭活活抽死。在他旁边的老张头,不到五十岁的年纪,满脸的褶子加上一头白发,说七十岁也没人怀疑。啪!皮鞭声响起,老张头后背多了一道鞭痕。
老张头一个趔趄,栽倒在那里。天一赶紧上前,拉起老张头。老张头脸色枯黄,双眼无神。啪!皮鞭声响起,这次抽在井天一的背上。
井天一抬头对着五大三粗一脸横肉的监工怒目而视,大声喊道:“他快不行了,你一点人性都没有吗?”监工哼了一声,又是一鞭抽到井天一脸上,这次下手极重,井天一的脸上多了一道血肉模糊的伤口,顺着眼角下面直到脖子。
老张头用最后的力气推开井天一,眼里流露出解脱的笑意。那边又过来两个监工,一左一右架起老张头,边往外走边对这边的监工说道:“这老头不行了,正好总管的大黄二黄都饿得直叫唤。
人我们拖去喂大黄和二黄了啊,等再有人来,让总管给你多安排几个。”井天一眼睁睁的看着老张头被他们活着拖走,他知道,大黄和二黄是总管夏侯营养的两条恶犬。
这两条恶犬只吃人肉,那些干不动活的奴隶,几乎都进了它们的肚子。
啪!右肩膀也挨了一鞭,满脸横肉的监工对着他大吼:“快去干活,怎么着?你也活腻了是不?快点干活,他的那份今天你得一起干完。不然,哼哼!等大黄和二黄吃完了那老头,就轮到你了。
你今年才二十几岁,细皮嫩肉的,他们两个肯定喜欢吃。哈哈!”
监工得意的笑声份外刺耳,愤怒在井天一心里堆积。2脸上的伤口渐渐止血,井天一连擦也没有擦过一下,在那里默默劳作。周围的奴隶们也没有声音,大家的神情早已麻木。
井天一不禁回想起了过去,井家也算是一个不小的世家,世代传承水神血脉,和卫家还有点远亲。十二年前,真水教的武士开始进攻井家。父亲到死都在盼望卫家的援军,可是那援军根本就没来。
自己带着只有五岁的弟弟天河开始逃亡生涯,那年自己不过十二岁。三年前一个夜晚,夏侯家的武士抓到了自己,却没有找到躲在地窖里的弟弟。
三年过去了,弟弟的安危是唯一的牵挂。井天一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听见不远处响起放肆的笑声。悄悄看了一眼,两个监工架着一个身体干瘦的青年,正在和这边的监工打招呼。
那个青年身体不住发抖,看起来像是生了重病。虽然没看到青年的脸,但是这个人却给天一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井天一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这次恰好看见青年那张苍白的脸。
井天一如遭雷击,那张脸太让人印象深刻。青年不是旁人,正是自己总在担忧的弟弟天河。井天一不顾一切的起身冲到弟弟近前,从两个监工手里抢下弟弟,用力抱在怀中。
天河这时候也认出了哥哥,用微弱的声音说道:“哥哥,是你么?”天一泪如泉涌,连声说道:“是我,天河,你好好看看,是我啊!”
三个监工终于反应过来,一起上前要把两人分开。天一死死抱住弟弟,情急之下,力量极大。两个监工费了半天劲,竟然没分开。这时旁边的奴隶们也都停下了手里的活,起身看着这一切。
另一个监工见事不好,赶忙拿起胸前的哨子猛吹。这个矿坑是整座矿山最靠外的一个,前些年曾发生过好几次奴隶暴乱逃跑的例子。
自然这个矿坑守卫力量也是最强的,哨声刚响过,矿坑外边的几个木制塔楼里冲出来二十多个武士。三个监工一看武士们过来,纷纷退到一旁,等武士过来处理。
天一抱着昏迷的弟弟,向后退了两步。武士们迅速占住周围出口,那些奴隶一看到武士,脸上流露出恐惧神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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