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在。马凤梧带领手下在村子里仔细查看了一番,才放心的让队伍进来。
众人聚到一处,马凤梧说道:“今夜我们得在这里过一晚,明天再走。夜里这些亡灵妖物活动频繁,若是出了状况,不好应对。今天我们走了大概七十里,明天中午,就能到那块无主之地。”
马凤梧是唯一熟悉本地状况的人,他的话,众人自然没有异议。
深夜,龙战一个人坐在村口一块青石上。马凤梧从村里走出来,也坐到了龙战旁边。马凤梧抢先说道:“兄弟,为何不去休息,明天还要赶路。”
龙战看了看他,平静的说道:“你的恩情,龙战绝不会忘记。”马凤梧摇了摇头,苍白的脸上多了一丝落寞。说道:“兄弟,我们之间不需这么客套。
当初我跟随你们,自然是为了幽灵令牌之事。一路下来,幽灵令牌之事可有可无。若是我能有你们两个兄弟,心愿已足。”
夜色下,龙战的笑容更显得狰狞恐怖,说道:“你出身马家,锦衣玉食,地位尊贵,还有何不满意之事?”
马凤梧的神色多了一些落寞,说道:“所谓高门望族,那是对他人而言。实不相瞒,我的生母是一个贱民侍女。我的父亲是家主堂弟,在族中地位一般,谈不上显赫。
当年我父亲一夜酒醉,恰好母亲进去送汤。之后便有了我,母亲怀胎期间,父亲曾命人给母亲灌了十几次药,不想叫我生下来。
药物无功,父亲便把母亲绑在柴房里,让几个婆子毒打了整整三日。可惜天不遂人愿,我还是生了下来。母亲要生我之时,怕父亲在来害我,冒死闯到家主平时赏花之处。
在一片彼岸花中,母亲生下了我。也许死神显灵,家主那日恰好来到此处。看到满身是血的母亲和她怀里的婴儿,问清缘由后。
家主被母亲一片护子之心感动,把父亲叫来狠狠训斥一顿。随后亲自给我起名凤梧,命人找一处院落安排我们母子生活,并且严令父亲远离我们母子。”
马凤梧说到这里,满脸哀伤。龙战不禁问道:“为何你父亲会这么做?”
马凤梧苦笑道:“兄弟有所不知,像马家这等家族,严禁体内血脉外泄。与贱民有染生子,便是犯了天条。不知有多少贱民之女,因为怀了主人骨肉,而被暗暗抹杀。像我母亲这般,受尽苦难把我生下,已是罕见之事。”
龙战有些心酸,想起了自己的两个母亲,她们所受之苦,比这还要多上百倍。马凤梧继续说道:“之前被父亲百般折磨,母亲在生下我之后,身体一直羸弱多病。
十三岁那年,一个风雨之夜。母亲瘦的只剩一把骨头,浑浊的眼睛早已看不清我。当我握着她那干枯似鸟爪的手时,母亲默默离开了这个世界。
她的一生,因为父亲的一次酒后乱性,彻底葬送。那时我跪在母亲身前发誓,一定要为她报仇。父亲这些年来,因为几次机缘巧合,为马家立下不少功劳,深得家主器重。
幸好这次亡灵之日,若是我能把幽灵牌染成血色,按照祖宗规矩,我可以提一个要求,家主不得反对。”马凤梧的话语里有着无尽的心酸,龙战明白,若不是亲身经历,这种心酸绝不会有。
这番话给龙战极大的震动,原来这世上像我们这等心酸之人,到处都有。“要怎么样?才能把幽灵牌染成血色。”
龙战的话语斩钉截铁,语气坚决。马凤梧拿出那块幽灵牌,递到龙战手里。龙战看着手里的幽灵牌,现在是红色。幽灵牌硬邦邦的,非常冰冷。
马凤梧叹道:“我听族人无意间说过,上次亡灵之日时,一位族人斩杀了十七个死亡领主,令牌也才是金色。血色幽灵令牌,已经有两次亡灵之日没有出现过了。”
龙战把幽灵牌还给他,说道:“收好,会有机会的。”马凤梧欣慰的说道:“多谢兄弟,和你说了这番话,我感觉好受多了。”
这时,一阵极度轻微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龙战二人立刻起身,看着远处。一个人影出现在远处,不徐不疾的向这里走来。
一见不是冥界妖物,二人松了一口气。来人身形高大,满脸胡子拉碴,看不出年纪。手里拿着一个骷髅头,上下颠着玩,走到村口,根本没注意龙战二人。
来人迈步就要从龙战他们身边过去,见龙战挡在前面,翻着一双怪眼说道:“你若是人,让到一边去。没看见老子累了,要找地方睡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