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老板娘

纸杯倒了两杯水给柳凡和季佳欣送去。

    三个人在问询室里等了大概不到十分钟的功夫，顾涵浩便拿着一沓刚刚打印出来的照片和文件进了门。他把照片依次排开放在茶几上，示意季佳欣仔细看。

    很快，季佳欣在这二十几张照片中找到了目标人物，“就是她，她就是越兴的姐姐，葛美枝。”

    “你确定不会认错？”顾涵浩不放心，又再问了一遍。因为对方毕竟是个有头有脸的老板娘，一旦认错了，这人根本就不是葛越兴的姐姐葛美枝，恐怕老板娘的丈夫，老板会很不高兴，他不高兴倒是不敢找警方什么麻烦，只是这个季佳欣恐怕就不会好过了。

    季佳欣这才露出不悦的神色，“我不会看错的，我和她昨天才见过面，她拿着那幅画来找我帮忙的。况且，二十几年在M县，我和葛美枝也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邻居。我绝对不会看错！”

    顾涵浩冲季佳欣点点头，按照照片的编号查找手中的资料，找到后迅速扫了一眼，冷哼一声，“葛美枝现在的名字叫做汤琪，今年36岁，人家还是个海归呢。现在是大律师丁锦升的全职太太。看来只要有钱，买个假海归的身份也真的不是什么难事。而且，她的丈夫丁锦升是个有名的律师，自己开了一家律师事务所。”

    凌澜有些按捺不住，直接冲顾涵浩提议，“叫人直接把这个汤琪叫过来问话吧，目前看来，最有可能是凶手的就是她。那个栽花大婶不过是拿她钱财替她偷画的小角色而已。”

    顾涵浩却蹙眉摇头，“正因为她不是栽花大婶那样的小角色，我们就更加要小心应付，而且她老公是律师，如果没有确实的证据就打草惊蛇的话，就等于给了她时间做应对的准备，她现在算是有钱的阔太太，又有律师丈夫做后盾，能够想到的掩饰当年罪行的办法应该不少。”

    季佳欣一听这话不乐意了，“我可以作证，我就是确实的人证啊，我可以证明就是这个女人就是葛美枝，还可以证明她鬼鬼祟祟地求我帮她毁掉越兴的画。”

    顾涵浩马上追问，“仅此而已？你能证明她就是杀害葛越兴的凶手吗？”

    季佳欣的气焰一下子弱下来，“证明她是凶手，那是你们的工作吧。”

    顾涵浩可以理解季佳欣的心情，但是现在他对之前的那个有关葛美枝就是当年的凶手，为了掩饰自己罪行一直哄骗葛越兴让他变得恐怖暴力，甚至造谣生事声称他被魔鬼附身的猜想还没有多大的把握。如果葛美枝是真凶，现在没证据，抓她会打草惊蛇。如果她不是凶手，那么贸然去找她更加是打草惊蛇，真正的凶手恐怕会藏得更深。

    “对了，季佳欣，之前都忘了嘱咐你，赶紧换个工作吧，不要再做那种坑蒙拐骗的勾当了。如果被我知道你还执迷不悟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直接抓你了。”顾涵浩苦口婆心地劝诫季佳欣。

    季佳欣不好意思地点点头，“放心吧，这行我早已经干腻了，在越兴之前也已经三个月没生意了，本来是想结束的，要不是越兴突然出现找我帮忙的话……唉，不提了。”

    顾涵浩看季佳欣说着说着又要哭，赶忙让柳凡再次把她送出去。

    跟着顾涵浩回到他的办公室，凌澜有些失落地靠在沙发上，“你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顾涵浩看了看表，已经快临近下班时间，“下一步的打算就是等那位栽花大婶过来，简单问问话，然后就下班，然后，去看看施柔，给她送饭。”

    凌澜听顾涵浩提及施柔，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不管多忙，不管对即将要到来的栽花大婶的问话是多么重要，顾涵浩都要尽快结束，因为他心里还惦记着要去看施柔，给她送饭，可见施柔在顾涵浩心里的分量有多重。

    凌澜真的不想显现得那么小气，可是她真的不愿意再去那间病房里去当被顾涵浩和施柔无视的空气，她现在迫切希望宇文天能给她打来一个电话，把她叫走，是饭局也好，是工作也好。她就是不想去面对顾涵浩对施柔的温柔体贴，眼不见心不烦。

    表面上不动声色，凌澜故意把话题岔开免得自己露出不悦的神色，“对了，就算是栽花大婶肯指证就是葛美枝指使她去偷画的，这样也不算是确实的证据吗？”

    顾涵浩摇摇头，“我们最多可以证明她的杀人动机，所以最好还是先低调调查一下葛美枝在案发时间的行踪为好，如果她有不在场证明呢？”

    凌澜一边起身离开一边说，“那么有钱的阔太太，自然是买凶杀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