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女人心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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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分钟后，顾涵浩结束了这场短暂的审讯。三个人从会议室出来后，他带着责备的眼光看了袁峻一眼，但是却没有说什么。

    袁峻知道顾涵浩在怪他不够冷静，的确，他的自控能力没有顾涵浩好。没办法，他只要一想到是这三个人害吴瑕有过那么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去，他就无法压抑自己胸中的怒火。

    凌澜思忖了一会，抬头问顾涵浩，“你说，他们三个口径一致，一口咬定那件案子和他们无关，他们可信吗？”

    “我觉得暂时可以相信，就像白刚说的，如果真的是他们的杰作，他们先现场留下那么一大滩血迹，而且还是人血，那就等同于把他们中心公开化一样。他们应该不会蠢到如此地步。除非，除非他们是想关门大吉，”顾涵浩解释着，“但是就算他们想了结这么一个见不得光的事业，也会想让自己全身而退吧。无疑，暴露自己也不是一个完美的了结方式。”

    “顾队，”袁峻迫不及待地插嘴，“我想去找重案组的人要他们的记录，找出吴瑕的最后一个客户，但是，我恐怕没有那个权限，还得请你出马。”

    顾涵浩凝视了袁峻几秒钟，然后拍拍他的肩膀，“没问题。回分局后我会联系重案组的人要来记录的复件。”

    回分局的路上，三个人一直沉默不语。凌澜看得出袁峻在为吴瑕的事伤感，她最终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的热心肠。柔声安慰道，“袁峻，你也别太把过去的事放在心上，折磨自己又折磨对方，何苦呢？咱们谁没有过去呢？过去已经过去。要着眼现在和将来不是吗？”

    袁峻听了这话只觉得有苦难言，他在乎的岂止是吴瑕曾经是犯罪体验中心中的一员这件事，他在乎更多是“被迫假戏真做”啊！可是为了吴瑕的名誉，这件事他只有闭口不提。

    顾涵浩从后视镜看了袁峻一眼，也想帮凌澜一起劝劝袁峻，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问道，“你打算怎么处理你和吴瑕间的关系？”

    “我不知道，现在我只是想帮她找出那个一直威胁恐吓她的人。帮她把这个麻烦解决了。至于以后，顺其自然吧。”

    赶回分局的时候正好是午饭时间过后，餐厅已经不剩什么，顾涵浩提议带着凌澜和袁峻去外面简单吃点东西，可是袁峻却推辞说没胃口。没办法。顾涵浩把袁峻送上了楼，又从曲晴和柳凡那里搜刮了点饼干零食什么的送到袁峻面前。最后嘱咐柳凡多照顾着点袁峻。

    顾涵浩和凌澜来到了分局附近的一家小餐馆，要了两份套餐。等待上菜之前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柳凡的电话便打了过来。

    “顾队，不好啦，吴瑕要自杀！”

    “什么？”顾涵浩大吃一惊，“那袁峻呢？”

    柳凡整理了一下思绪，“刚刚吴瑕打来电话，电话里不知道跟袁峻说了什么，袁峻放下电话就要跑。我问他怎么回事，他说吴瑕割腕了，要自杀！”

    顾涵浩根本没了心思吃饭，“不行，我得过去看看，你知道吴瑕家的地址吗？”

    听柳凡简单说了地址，顾涵浩挂上电话便要起身，却发现凌澜仍旧冷静地坐在位子上。

    不对啊，刚刚柳凡在电话里激动的声音明明很大，凌澜应该听得见才对，为什么还能依然冷静？

    凌澜幽幽地说，“有袁峻一个人赶去就够了，人家吴瑕想见的是袁峻，不是咱们，咱们还是别去讨没趣的好。还不如留下来把午饭吃了。”

    顾涵浩愣在原地，他怎么也没想到，刚刚还是热心肠的凌澜怎么会突然变了一个人，如此冷漠无情？

    “我还以为你把袁峻当朋友。”顾涵浩低声说着，像是自言自语。

    凌澜放下手中把玩的杯子，郑重其事地回答，“袁峻当然是朋友。本来我还希望他能够不计前嫌，和吴瑕继续下去，可是我没想到吴瑕会用这一招。本来对她的那点同情，现在都变成了反感。”

    “这一招？”顾涵浩隐约感觉到了什么。

    “没错，她要是真的想自杀，干嘛还给袁峻打电话？千万别说什么想最后听听爱人的声音，太假了。吴瑕啊，她根本就不想死，这一场苦肉计就是演给袁峻的！她根本就是吃透了袁峻老好人的个性，甚至都不给袁峻考虑的时间。你信不信，经过这次自杀风波，他俩不但分不成，还会冲破准情侣的关系，成为真正的情侣！”

    顾涵浩缓缓坐回到位子上，不可否认，他几乎快要认同了凌澜的说法，毕竟吴瑕是个在事业上要强自信的白骨精，应该是很理智的，这么轻易就轻生确实不太合乎情理。“照你这么说，我还真是小看了吴瑕，还是你们女人更懂女人啊。”

    凌澜苦笑一声，“所以呢，哪天要是有女人为你自杀，自杀前还给你打电话，你去归去，救归救，只是这种女人，先不说她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太过分，就说她这满腹的心机，你说什么也不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