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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诗,好诗!不过就是与此画有些违和,夜长不得眠?画中这女子明明已经睡了……”
他和陆无涯一人关注诗句,一人关注画本身,不论焦点在何处,都对此画此诗的作者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陆无涯不住地搓着手,眼睛朝着周围瞟去,就盼着下一刻能够见到那画画之人,同他好好地讨教一番画工。
两个老头异常的举动被文人士子们看在眼里,那幅画自然也备受关注。
当然了,他们是持不同态度的。
一部分人则认为此画主题鲜明、画工细腻、事物鲜活、形象逼真。
“妙啊,今日当真是大开眼界,不虚此行,不虚此行啊!”
另一部分人则对这幅画不屑一顾。
有一个书生摇头晃脑地说道:“此画固然画工惊奇,但也只是可堪入眼,难登大雅之堂。”
不料此言传入了陆无涯的耳中,老头登时吹胡子瞪眼:“竖子,此画的精妙之处岂是你这种凡夫俗子可品评的!”
沈重急忙冲那被骂得面红耳赤的书生摆摆手,示意他赶紧离开,莫要惹恼了陆无涯。
这老头就是个画痴,一旦惹怒了他,他可不管你是谁,有什么后代,一贯地不给任何的情面。
沈重的家人们在大厅内问了一圈,也没有找到作画之人,大汗淋漓地回来复命。
陆无涯急得当时就一脚塌上了案几,大声呼号。
其实,魏晋南北朝的名士们大多嗜酒荒放,露头散发,裸袒箕踞,长啸当歌,奇装异服,薰衣剃面,敷粉施朱,他们崇尚“非汤武而薄周孔,越名教而自然。”
若翻译成大白话,就是道德伦常算个屁,我们要人***,要个性自由!
与之相比,陆无涯这行径还真不算不上什么,算是挺收敛的了。
沈重太了解陆无涯了,再找不到那人怕是要发疯,他沉声对家人道:“你们都去,再去找,再去问,我就不信了,找不出此人!”
一众家人们苦着脸散了开去,周围很多的文人士子都是沈重的学生,即便没有师徒之谊,也想着巴结一下这位江陵的文坛泰斗,于是纷纷加入了找人的行列之中。
大厅内登时乱作了一团。
江陵城里的才子那也是有数的,谁几斤几两大家都清楚,这幅画一出世,才子们便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从来没见过这种画工。
沈重拉着陆无涯的衣袖苦苦相劝:“陆翁,你且下来,我定会帮你找到那人!”
可陆无涯根本就不听,依旧在案几上跳脚呼喊,原本好好的美酒佳肴被他赤脚踩得杯盘狼藉,令沈重十分无奈。
忽然,他灵机一动,对付画痴,还得用画来解决,忙招手命人将下一幅画取过来。
不多时,两名小厮便将一幅山水图在两人面前展开。
“陆翁,看看,快看看,这幅山水如何?”看着陆无涯疯狂的模样,沈重心里也没底,只能是死马权当活马医。
陆无涯双眼只是在那幅画上瞟了一眼,旋即一脚踏空,直直从案几上摔了下来,直把沈重吓出了一身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