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人们的视线中。
楼清漪罩着面纱,可还是被很多熟悉她的人认了出来。不够,这次人们议论的话题已经从不守妇德的她转移到了家中那个庸才的丈夫身上。
主辱仆死,紫菱气得小嘴嘟嘟着,看谁都是横眉冷对。
楼清漪也无心等待自己的书画被人品评,只盼着这诗会能够早些结束,此刻她已经是身心交瘁,只是硬撑着罢了。
平心而论,楼清漪对《仕女图》这副画还是相当满意的,否则也不可能将其带来展示,至于另一幅《蕉荫午睡图》则是率性而为,讲究的就是一个意境而已。
不过,她的两幅画既然挂了出去,便总是有人观赏品评的。
很快,楼清漪便看到有才子们走到了她所画的那副《仕女图》前,图中绘一端庄文弱女子,手执团扇,侧身行走,写意传神。
众人看罢纷纷点头,有人说道:“所绘人物比例匀称得当,用墨浓淡相宜,交相辉映;用笔粗细转折,精妙之至,颇具韵味。”
又有人道:“以淡墨写衣服的衬衣和土裙,领边、大带则用浓墨勾出。衣纹线条浅淡却不失坚劲有力,取兰叶描,简洁飘逸。”
“画面留有大面积空白,以‘此时无声胜有声’的遐想意境充实了画面,似乎暗示女子孤寂的心情和满怀的惆怅,显示出女子的形态美。诸位兄台,不知在下所解当否?”
众人纷纷对那书生称是。
这时,汪姓书生照着那款识摇头晃脑地念道:“团扇风前立,寒鸦感玉颜,长门无限恨,只在两者间!”
他翘脚眯眼看了看那白文方印,眼睛陡然睁大,胖胖的脸上挤出了丝丝笑容,这幅画竟然是楼清漪画的。
早就听闻楼清漪作品题材广泛,人物、佛道、山水、花鸟无不精妙,能工能写,形神兼备。可是,今日她的画出现在了这诗会之上,纵然画得再好也不会得到他人的赞赏,反而是一个大大的败笔。
于是,汪姓书生将那款识复念了一遍,这才故作刚刚发现似的怪叫起来:“啊,这……这竟是楼小姐的大作……”
接下来,众人的表现完全都在汪姓书生的预料之中,他们的目光从一开始的无比欣赏推崇,渐渐转变为冷淡,甚至厌恶,甚至有人发出了嘘声。
见自己的小伎俩已然成功,汪姓书生心中大喜。他并不知道,在他身后不远处的楼清漪也早就猜到了结果,此刻正怔怔地望着那副《仕女图》,目光极其复杂。
紫菱站在楼清漪的一旁,脸色涨红,嘴唇气得直哆嗦,这个可恶的胖子一定是故意那么大声喊出那画是小姐画的,他的目的就是让小姐难堪,她恨不得上前狠狠地扇那猪头一个耳光。
“紫菱!”
紫菱眼圈微红,低声道:“小姐,我们这就走吧,马车早就备好了,随时都可以出发!他们……他们太欺负人了!”
“再过些时候!”楼清漪的语气出奇的平静,仿佛之前那些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小姐……”紫菱用力地一跺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