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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面具的主顾给的任务的确简单,只有短短一句,但在描述关于目标船只的情况之时却足足说了一炷香的工夫,包括船的航向、时间以及船只的大体结构等等,唯独没有说乘船之人的身份。
吴老六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啰嗦的主顾,但他不敢不听。
当时,吴老六忍不住在心里产生了一个奇怪的问题:如果这次不小心失手了怎么办?
记得这个念头刚刚在心头升起之时,他便看到面具后面的那双眼睛眨了一下,透出一种无比诡异的目光,令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如果你们失手的话……那些金银你们自然是拿不到手的,除此之外,你们失去的还有你们项上人头。剩下的事情自然会有别的人去处理……但愿你们不要让我失望……嗯不,但愿那种腥风血雨的事情不要发生!”
十几个时辰过去了。
吴老六一直都在思考着如何将这单生意做得尽善尽美。
直到目前,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行进着。
期间,有很多次吴老六忍不住会产生那样的念头:
自己这个水匪怎么着在江陵一带也算是一号人物,怎地如此被那戴着面具的主顾牵着鼻子走,此事若是传扬出去,怕是没脸在这一带立足了。
不就是一艘普通的船嘛,并非官船,这种事有什么大不了的,为何那主顾如此的谨小慎微。
吴老六也曾经想过,到底这主顾是何许人也,那船上又有什么人,为何如此重视?
也曾动过念头去派人打探消息,但最终担心跑风漏气,并未付诸行动。
而吴老六并不知道的是:除了他们兄弟四人之外,还有至少十几伙水匪,在十五日前的那个雨夜之中接了同样的生意。
他们的目标和使命,也很一致:凿沉那条船!
吴老六将酒壶中的最后一滴液体倒入喉中,扬手将酒壶扔进了江中,然后又抬头看了看前方的江面。
时辰差不多了!
要等的船应该快来了。
“兄弟们,再检查一下自己的家伙!”吴老六吩咐。
坐在船头的疤瘌眼汉子下意识的伸了个懒腰,又朝前看了看。
此时竟然才发现前方宽阔的江面上不知何时漫起了大雾,凉凉的带着湿气的雾气像一层柔软的薄纱袅袅四散弥漫,随着江上的微风卷荡摇拽。
“大哥,起雾了!”疤瘌眼汉子回头提醒。
吴老六抬头看了一眼,却并未在意,江面上的天气多变,说是如同孩儿的脸一般说变就变。
只是雾气不要太大,不要影响他们识别目标即可。
此时雾气方起,前方约两百丈的的江面上隐约可以看到一艘大船的影子,船上挂着的灯笼忽明忽暗,远远看去犹如飘荡的鬼火一般。
疤瘌眼汉子惊声道:“大哥,船来了!可……这……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