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有点散乱的秀发,竟有股从未在她身上得见的娇怯慵倦的动人美态。
陈唱虽见惯美女,也不由双目一亮。
轻轻地起身,将一件襦袍盖在了水灵儿的身上,不想水灵儿被惊醒了,望往他时的眼神很复杂,自然地举手掠鬓,站起身来,有点不好意思道:“这几晚都没怎么睡,刚才靠着小歇的,竟睡着了。”
语气温柔,娇俏可爱。
陈唱在水灵儿的身上看到了风情无限的一面,水灵儿见他目不转睛看着自己,俏脸微泛红霞,说道:“时候还早,郎君身上有伤,理应再多歇息才是!”
陈唱对她柔柔一笑,道:“我不困了,想在院子里走走,这榻留给你了。”
说着不由分说地将水灵儿抱上了床榻,细心地盖好被子,这才大步走了出去。
水灵儿感受着被褥上陈唱的余温,微微闻到他身上的男子气息,双颊发烫的厉害,目光望着窗外的一弯新月,竟是迷离起来。
陈唱在庭院中,丁字步一站,此时夜深人静,宅子中的家丁、丫鬟们都已沉沉睡去,后宅院中住的人虽多,却十分的寂寥。
他往前走了几步,漫步在花木扶疏的花荫小径上,脚踏着鹅卵石铺就的路面而行,但见两旁青草离离,鲜花绽放,清风徐来,花树摇曳生姿,幽香弥漫开来,令人心旷神怡。
陈唱在一株翠竹下站定,深吸了一口气,开始思索起自己的心事。
来到这个时空短短数日,他以一个后来人的知识和阅历化解了数次的危急,但也是几经生死。
但接下来怎们办?
从娄少康来看,娄家小姐自然是个不好相与的女人,料想是绝对不会容忍自己再同水灵儿继续来往的。
贸然去了娄家,人家对他会是什么一种态度,这些确实很难确定。
娄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事情涉及生死,且还同他和娄家小姐的亲事有关;
还有,既然那娄小姐都安排哥哥去给他捉奸了,那他陈唱这个未婚夫又是怎么一回事,这一切当真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进入江陵,在进一步了解了娄家的情况之后,他也想过逃婚,娄家虽然家大业大,但是口碑着实不好,给这样的人家去当女婿也是有风险的。
思来想去,陈唱决定还是要契约精神,但是必须在期限的最后一日再去娄家,中间这段时间他要想办法改变自己和水灵儿的处境,凭借自己所拥有的见识,如果给他一个机会的话,总能保证水灵儿将来衣食无忧。
陈唱正想着,身后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脚步声,扭头一看,水灵儿正悄然走来。
只见竹林掩映下,月光一明一暗,映得她俏脸倍增明艳,凝眸流盼间,两人相视而嘻。
“灵儿,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再睡一会儿的嘛!”
陈唱的语气中满是关切,“你知不知道,我们那里有一种叫法叫作睡美人,顾名思义美人是睡出来的。早睡早起最能使美丽的脸鲜艳,并降低胭脂的价钱。”
水灵儿凝视了他一阵,忽地格格一笑,笑意嫣然,如月下昙花。
“郎君腹中经纶倒是不少,《黄帝内经》有载:亥时三焦经旺,三焦通百脉,此时进入睡眠状态,百脉可休养生息,可使人一生身无大疾。不知郎君所说的美容可是依据于此?”
陈唱尴尬一笑,他只知道睡觉可以美容,至于其科学道理却不甚清楚。
水灵儿幽幽一叹,又道:“郎君的心事便是妾身的心事。说起来,都是妾身给郎君添了诸多的麻烦。公主、驸马和王大小姐都是好人,能够收留灵儿已经是莫大的恩情,灵儿却不能在府中白吃白喝,明日便出去看看有什么活计可揽……”
作为男人,陈唱自然不愿意让自己的女人抛头露面,这个时代男尊女卑体现的尤为明显,社会治安环境也不好,水灵儿这样的美貌女子在行走在外是有极大的风险的。
他握住水灵儿的一双柔薏道:“这如何使得,你当你家男人那么没有本事吗?你没有瞧见我能将那姓于的无赖衙役治得服服帖帖的,生计的事情定然难不倒我!”
她轻轻地将螓首倚在陈唱肩上,柔声道:“郎君的才学,妾身自然是相信的。不过,妾身见郎君待人接物如此老道,莫说是那些只会读死书、泛泛空谈的书生,怕是连刘迎顺也不如你!”
一股淡淡的体香沁入陈唱的鼻端,闻之四肢百骸无不舒爽,他淡淡地道:“这也许就是天赋吧,你家郎君从来不怵同人打交道!”
水灵儿嗔道:“郎君就会欺瞒人家,这种事若是没有一番的历练,怕是见了那飞扬跋扈的官差都要打哆嗦了,如何还能如此沉着冷静?郎君定是有什么事情没有告诉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