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联系的少了些,嘿嘿……”
这一记烟雾弹放出来,更加让于头儿和韩宝贵刮目相看,于头儿一直猜测他不是娄家的亲朋,便是好友,但是人家不肯透露名姓,他也不便相问。
韩宝贵是大掌柜的临时聘来的,据说之前跟着大掌柜来江陵的那个掌柜的临时生了一场大病,韩宝贵便临时补了缺。
他跟娄家并没有打过任何的交道,但也从大掌柜的父子口中得知娄家的势力在江陵非同一般,只是不知为何,大掌柜的临走之前交待他不到万不得已的之后勿要搬出娄家来。
此时,他固然挨了揍,但是脑子却没有被打坏,一看那于头儿肃然的表情,便知其对娄家颇有忌惮,心中不禁懊悔不已。
早知如此,早早祭出娄家这尊大神多好,还用受这皮肉之苦。
于头儿再怎么跋扈,在娄家这种豪门大户面前也是小人物,见陈唱同娄家如此熟稔,心中更加生出了巴结之意,便笑嘻嘻地给陈唱的酒爵斟满道:“陈……陈郎君,你与娄家关系非同一般,以后老哥还要多多仰仗与你啊,来,来,老哥再敬你一杯……”
方才两人相互之间通报了姓名,陈唱倒也没有瞒着他。
陈唱见好就收,端起酒爵道:“于老爷,这么说可就折煞在下了,该是我多多仰仗您才是!”
韩宝贵看着两人你来我往推杯换盏,心中涌起了无限的凄凉,合着自己挨得这一顿胖揍竟然成全了他们二人的结交。
他伤心无比,默默地端起酒爵一饮而尽。
苦酒,苦酒啊!
酒入愁肠,只觉得这酒比之那小饭铺之中的劣酒还要苦上几分!
陈唱慢条斯理地说道:“其实,说起来,与娄家众人之中,我与娄大小姐最为熟悉,儿时的玩伴嘛,不过都是早年间的事情了,这不,上个月接到娄家的书信,要我赴江陵,只说是有要事相商,却不知所为何事。”
于头儿吃的就是这碗饭,在江陵之中发生的事情,十有八九都逃不过他的耳目,听陈唱这么一说,脸上登时浮现出了幸灾乐祸的表情。
想想自己还有求于人,忙收敛起表情,对韩宝贵道:“韩掌柜的,麻烦你到外面看看那骡子到底是如何受惊的,之前的事情虽然是本官的不对,但骡子受惊仍是需要给我那些兄弟一个交代的。”
韩宝贵坐在此处十分的尴尬,而且大青骡子受惊的事情也一直是他想弄清楚的,是以答应一声告了个罪,便一瘸一拐的走出了酒馆。
于头儿又瞟了一眼不远处的水灵儿,眼神中再无之前那种轻佻,这才压低了声音对陈唱说道:“陈郎君,你与那娄大小姐相识已久,但是老哥我还是想提醒你一句,女人都是善妒的,有些女人犹甚,你一定要考虑好。”
他最近听说娄家小姐不日便即成亲,只是这未婚夫君的身份甚是神秘,从未有人得见。
方才听陈唱这么一说,此人莫不是娄家那神秘女婿。娄家富可敌国,做了娄家的女婿自然是一步登天,但娄家大小姐实在是……
陈唱并不知道的是,此时这位黑瘦的衙役班头一边喝着酒,心中竟然产生了极强的代入感,到底是选豪门大户出身的娄大小姐呢,还是选那位如同画中仙子的美人呢?
陈唱提高了声音道:“多谢于老爷提醒!只是这娄大小姐如今是怎般模样……”
原本正在喝酒的于头儿差点一口酒喷了出来,咳嗽了好久方才忍住,硬生生地挤出一丝笑容道:“陈郎君与她是旧相识,大小姐深居简出,老哥我也是不曾得见啊,咳咳咳……想必也是体态婀娜,貌美如花了……”
陈唱心中大为鄙夷。
我呸,还貌美如花?
我看是貌美如“如花”吧!
信你就见鬼了,你看看娄少康模样,他妹妹能好看到哪里去?
陈唱本想从他口中套出一点娄家的底细,奈何这于头儿油滑的很,便淡淡一笑:“是了,女大十八变!一晃十多年过去了……”
于头儿很是同情地看了陈唱一眼,心说:“兄弟,老哥只能是帮你至此了!”
陈唱举起酒爵与他一碰:“于老爷,娄家车队的事情自然是要给你个交待的,不知让他们出多少贯,各位官差老爷才能满意?”
事情到了最后,还是要归结到钱上来,陈唱倒也不遮遮掩掩,韩宝贵虽然挨了揍,但人家于头儿已经摆酒赔罪了,也算是给足了面子。
既然是娄家的车队,于头儿自然也就不再存着勒索的念头,没成想陈唱如此上道,激动地搓着手道:“这个……这个……”
还未报出数目,门外韩宝贵便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哎呀呀,于大老爷,小人终于查清那骡子受惊的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