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唱见到来人也十分惊喜:“怎么是你?”
马良换了一身便装,额头上贴着块膏药,冲着陈唱傻呵呵地一笑:“难道你想俺老马死在那些山贼之手?”
“不敢,不敢!”陈唱弄了个大红脸,连连致歉。
这一问才晓得,原来那天夜里马良终究是晚了一步,等他到了沮漳河边之时,陈唱和水灵儿已经双双落水,就连那李中兴等山贼也不敢恋战,消失不见了。
马良顺着河岸找了小半宿,却一无所获。
因为未能保护好陈唱和水灵儿,马良心中悔恨不已,一个人在河边念叨了好一会儿,才回去和周义海等人汇合。
宋子机原本是势在必得,但好巧不巧的,韩幢主派来接应的队伍到了,山贼们自然是对手,在宋子机的率领下仓皇而逃。
回到江陵,马良硬着头皮将陈唱和水灵儿落水的事情禀报了大小姐,王大小姐倒也没有怪罪他,当时的情形十分混乱,而且马良的确也尽力了。
大小姐让他派出人手继续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马良倒是没有受到责备,但分明从她的目光中看到了伤心。
他的心里自然也不好过,水姑娘那么如花似玉的女子,说没就没了,陈唱也跟他并肩战斗过,算得上半个袍泽。想起这些来,马良甚至将自己关在屋子里用头咣咣撞墙。
马良自然将陈唱和水灵儿的死都归咎于自己的保护不力,他没脸再见小姐,又不甘心,便寻了个由头出府找人。
还没出门,韦传正便派人过来传话说另有委派。
马良只好答应,事情办完在回府的路上被堵住了,好巧不巧地碰到了陈唱和水灵儿。
见到两人并没死,马良如释重负,大嘴咧得跟瓢一般,笑得比娶媳妇还开心。
“大小姐午时前刚刚出府,哎呀,堪堪晚了一步,若是大小姐知道你们二人还活着,不知道该有多么高兴!”
“对了,一会儿你们就可以见到周校尉了,他也惦记着你们呢!”
“对了,对了,你们跟我回府是没问题的,走,走,走,咱们这就走……”
他拉着陈唱方走了几步,便停下来,挠头道:“哎呀,瞧老马这记性,竟然忘记了,你们两人去府里的话,得先帮我做一件事!”
陈唱和水灵儿面面相觑,怎么还带条件的呢!
马良面色尴尬地将自己的要求说了出来,又道:“若是你太过为难,就……”
陈唱淡淡一笑:“这件事说难也难,说易也易,我姑且先试上一试。”
马良两只牛眼瞪得滚圆:“此话当真?”
陈唱点头,马良咧嘴笑道:“哎呀,我就知道你肚子里有货。如此,我便不在此碍眼了!”
他话音方落,人已经挤开人群走了出去。
水灵儿看了一眼梗着脖子争吵咒骂的衙役们,忧心忡忡地道:“小郎君,你真的有把握?”
“此地不是坞堡那种只凭着武力来说话的地方,江陵也算是天子脚下,自然是要讲理的,你放心,我自有分寸!”
陈唱安慰了两句,便分开人群向衙役们走去。
围观的百姓们唯恐避之不及,陡然见到陈唱一瘸一拐地凑了上去,不禁瞪大了眼睛。
此时,那矮胖汉子固然被揍得跟猪头一般,但仍然是满脸陪笑、点头哈腰地向黑瘦光头衙役道歉。
陈唱并没有贸然上前,而是在一旁观望,听其他的衙役称那黑瘦光头衙役为于头儿。
这时,那头惊了的骡子也被掌鞭拉了回来,检查了片刻也没有发现什么端倪,这可是把那矮胖汉子给愁坏了。
矮胖汉子已经得到了于头儿暗示他,必须得出二十贯才能了事,二十贯呐,都够买好几亩上好的田地了,想想都肉疼。
于头儿命掌鞭的将骡子拴在街边的石墩上,又劈手夺过了鞭子,狠狠地抽在骡子身上。
青花骡子挣脱不得,痛得连声嘶叫着。
陈唱心里明白,这无非就是给矮胖汉子看的,最终目的还是为了多讹点钱。
鞭子抽在青花骡子后背上,疼在矮胖汉子的心里,这青花骡子是他三年前从牲口贩子手里买的,如今刚刚齐口,膘肥体壮,性情温顺,从未出现过今日这样的事情。
“官爷,官爷,畜生,畜生,就是个畜生,莫动手,你打它,它也不知道……”矮胖汉子已然语无伦次。
于头儿闻言气急,扬起鞭子便抽的同时,梗着脖子骂道:“你个狗东西,老子不抽你几鞭子,你就捋不直口条儿!”
登时,打得矮胖汉子满地打滚,号啕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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