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唱正在指挥着那些兵丁、民壮们善后,他应付这种事轻车熟路,此时已经大致布置完毕,韩幢主手下的兵丁并未因他是梁朝的书生而有丝毫的不敬,各个领命而去.
那些民壮见了这些军士对陈唱十分的恭敬,自然也不敢怠慢,一时间治伤的治伤、抬担架的抬担架,热火朝天的干了起来。
见水灵儿像是一只花蝴蝶般偏偏而来,脸上红扑扑的,美眸中泪光莹然,不禁奇道:“你不好好歇息,来此处干什么?”
水灵儿见他满头大汗、一脸憔悴,因为受伤的缘故,显得形销骨立,又想到被人无端误解非议,心中酸楚不堪,再也忍耐不住,泪珠儿一滴一滴的落了下来。
陈昌见她忽然流泪,大为奇怪,问道:“你……你……为甚么哭了?有人欺负你么?”
水灵儿摇了摇头。
陈唱又道:“啊,是了,这些兵丁甲士看上去挺吓人的。不过你不用怕,他们的领军之人倒也正直,不会难为我们的!”
水灵儿不语,又摇了摇头,泪珠儿更落得多了。
陈唱见她哭得更厉害了,心下大惑不解:“好,好,是我说错了话,我跟你赔不是。水姑娘,你别生气。”
水灵儿听他言语温柔,心下稍慰,但转念又想:“他说这几句话,这般的低声下气,显然是平时向他那位江陵城里的小姐赔不是惯了的,这时候却顺口说了出来。”
如此,心中一酸,低声啜泣起来。
陈唱有些发懵,不知她为了哪般缘由,便又追问。
水灵儿被他逼急了,不禁顿足道:“你用不着给我赔不是,耽误了婚期,怕是要给江陵那位小姐陪不是才是。”
这句话一出口,立时想起,自己与他虽然两情相悦,但她名义上毕竟仍是刘家的人,与他无名无分,怎可跟他说这等言语,未免有些尴尬,不由得满脸红晕,忙转过了头。
陈唱见她忽然脸红,而泪水未绝,便如瀑布旁溅满了水珠的鲜花一般,娇艳之色,难描难画、难言难语,心道:“我陈唱何德何能,一到这个时代便有如此善良美貌的女子垂青。我并未同她讲过那江陵小姐之事,她是从何处听来,唔,定是那颜胖子,这位阿兄嘴上不像是有把门的,定然是他,这该死的胖子……”
几乎就在同时,正在扶着祖父颜修与王大小姐一同赶往江陵的颜千石,冷不丁地打了个喷嚏。
陈唱怔了一怔,柔声道:“这件事说来话长,连我也没有弄清是怎么一回事,不过我没同你讲明,的确是我的不是。等把手头上的这些事忙完了,再跟你详细说,向你赔礼道歉,好不好?”
水灵儿嗔道:“你也没得罪我,跟我道的哪门子歉。你放心,我会早早地离开的,免得误了你的好事……”说到这里,又哭了起来。
她自从脱离了刘家之后,便将陈唱当作了依靠,可是骤然听到陈唱尚有未过门的妻子,当真犹如五雷轰顶。
她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也不奢求什么正妻名分,只求能与他长相厮守便是莫大的幸福,可如今这个小小的希冀便要成为泡影,心中自然是伤心失落无比。
陈唱不禁好笑,心想:“看她模样,还是十分在乎我的。”
便道:“小孩没娘,说来话长,我没能将实情据实相告,当真该死,,该打,该打!”
提起那条未曾受伤的手来,啪啪两声,便打了自己两个耳光。
水灵儿急忙转身,泪盈盈说道:“别……别打……我……不是怪你。我……我只怕连累了你。”
陈唱道:“该打之至!”啪的一声,又打了自己一个耳光。
水灵儿急道:“我不生气了,陈郎君,你……你别打了。”
陈唱道:“你说过不生气了?”
水灵儿摇了摇头。
陈唱道:“你笑也不笑,那不是还在生气么?”
水灵儿勉强笑了一笑,但突然之间,也不知为甚么伤心难过,悲从中来,再也忍耐不住,泪水自脸颊上又流了下来,忙又转过了身子。
陈唱见她哭泣不止,当即长叹一声。
水灵儿慢慢止住了哭泣,幽幽地道:“你……你又为甚么叹气?”
陈唱心下暗笑:“这个时代的女子当真是清纯质朴的很啊。”
陈唱在后世之时,女朋友若是使了小性子,生了气不理他,使便浑身解数千哄万哄,总是哄不好,不论跟她说甚么,她都不瞅不睬,陈唱便装模作样,引起她的好奇,反过来相问。
水灵儿性子淳朴,哪里是他的对手,自是一试便灵,落入了圈套。
陈唱又是长叹一声,转过了头不语。
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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