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而言,当一条牵扯甚广的消息散播出去的同时也必然会伴随着一个坏处,就是难免会引起某些人心中生疑。当飞鸟道人乱镇妖关一事一出,某些人就开始隐隐猜测,觉得在丹山偷窃灵萃的也许不是真正的飞鸟道人。
结果不出关沧海担心的那样,当三大王朝以及王朝之上的真正主宰云苍帝朝,知晓这件事后还是引起一阵轰动,然而也只是轻微轰动。很多势力对丹山遭窃一事都产生些许好奇,于是询问镇苍书院在镇妖关的分院,后来缺公亲自出面才总算堵住诸方猜忌,帮孤辰扛下一阵质问。
虽然这件事被堵住,但镇妖关却因发生种种事情,让飞鸟道人在云苍天人族疆域彻底出名。
他不仅给盗贼界带来了一代传奇,更是为很多势力带来一阵恐慌,这些势力之所以恐慌,就是怕飞鸟道人把主意打到自家,于是秘密邀请阵道大家在各自势力的藏宝库中多增加了很多道阵法,除此之外更是暗中调派很多强者对藏宝之地严加防范。
然而每件事一旦做过就必然会留有痕迹,当时两疆边境战场上,诸方世家大族势力的强者都在。他们所有人自然都看到飞鸟道人在面对孤辰时有多胆小,而且在黑雾散去之后,飞鸟道人也是借助崔家崔无锋来了招金蝉脱壳,生怕再被镇国府抓到。
光是结合这两件事,很多人就已推断出飞鸟道人绝对没那胆子敢冒险去书院偷东西,而且还是光明正大晃悠到山道上偷取灵萃,这跟飞鸟道人以往的光辉事迹可一点都不沾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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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如果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那就不叫贼了。”云清十分随意的坐在龙椅上,一手撑在案桌上,另一手提着一根细毫在文书上笔走龙蛇,眼神中满是平淡,这种平淡根本不似这个年纪的少年应该拥有。
廉江山站在殿内,左手放在腰间悬的长剑剑柄上,一双虎目能在无意间就散发出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场。方才他正在跟云清讨论云苍天近日以来发生的各种奇闻,恰好讲到镇妖关,于是就顺势提到在镇妖关留下赫赫声名的飞鸟道人。
听到坐在最上首少年的评价,廉江山略微沉思了一会儿,才微微点头,“殿下也认为当日出现在丹山的不是真正的飞鸟道人?”
按理说云清身为一朝之主,所有人都应尊称他为陛下或是圣上,可私下云清还是喜欢平淡轻松一点。他不想因为自己权势过大而失了感情上的真切,所以他就跟身边最亲近的人说过,私底下没其他人的时候就叫他殿下或是直接叫他的名字,如同他昔日在话本小说中看到的那样,彼此之间互相取称呼,甚至可以叫单个名字。
“可以啊,”听到廉江山的回答云清忽然咧嘴一乐,直接把手中细毫挂在笔架上,看着廉江山捧腹大笑个不停,“我看以后谁还能说廉大只是武痴?总算变聪明了。”
若是别人听到云清这般回答自己的话,定然会让他们觉得云清是在嘲讽自己,可廉江山却不那么觉得,因为他本就是一介莽夫,心中毫无城府。哪怕在深宫留了那么多年,他也是一个特例,没有被深宫中的谋略染缸浸染分毫,他还是最开始的武痴,只懂以武取胜。
所以当听到云清这般评价自己之后,廉江山反而觉得这是一种夸奖,于是憨厚的挠了挠头。
三生有幸让他在凡尘时被云清生父,也就是上代澜沧王朝的圣上选中,而后赐下信任,倾注大量资源与耐心让他成长到如今这种地步。他不仅是禁军统领,更是澜沧帝王家最亲近的人,对云清自然更是有股更奇特的感情,他们是朋友、家人、师生,亦是半个父子。
“廉大,这件事咱们自己知道差不多了,不然某些人会生气的。”云清把另一只手放在案上,用双手撑头,呆呆看着殿门对廉江山说道。
“你是说镇妖关那位关主?”
“不只有那位。”云清稍稍打了个哈欠,缓缓阖上双眼,明显是有些疲累了。他身下的桌案上摆满各种各样文书,这些都是需要他批阅的,从白天到现在他还没停下过。此时他正值十四岁的青春年少,可生活却充满压抑。
“放心,”廉江山擂了擂胸口,笑着跟云清点了点头。
“这件事应该不会引起多大风波,顶多就是会引起一阵怀疑,没多少人能从这件事中抽出思维彻底把怀疑放在那个少年身上,当然除了被那个少年整的家破人亡的家伙,某些人可是很睚眦必报的。”想了一会儿云清忽然又睁眼,“说起来我还真想见见那个少年,他的年纪应该跟我差不多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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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星空为镇妖关披上一件紫黑色的幕布,这层幕布之中还充斥了点点星光,将凛冽寒夜都稍稍缀的浪漫了一点。
为了庆祝队伍中又多了一位队员,孤辰决定今晚带着古幽三人去外面吃顿好吃的,听到这个消息雷吉当即举双手赞同。
孤辰挑选的酒楼位于镇妖关南城的内城边缘,如果是白天,从酒楼高层眺望远方,就能看到一派郁郁葱葱的森林,哪怕正值寒冬,森林依然保持郁郁葱葱。虽是黑夜,可还是有点点萤火虫的光芒照亮黑暗,为单调的绿色徒增一抹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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