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如你所愿,出去……再杀,”宇文寒洲朝孤辰点头淡笑。他倒没想到臭名昭着的飞鸟道人会说出这种话,说实话,挺让他吃惊的。
“唉,想我飞鸟道人一生南征北战,如今竟栽在这个囚牢般的镇妖关,我怎么这么难啊?”孤辰哀叹万千,恨不得哭天喊地,但心里却不知到底有多激动。只要他能离开镇苍书院,心中默念关沧海或榷野的名字就能瞬间逃掉。
“那就走吧,”就在孤辰这般想着的时候,在他身旁突然闪现过一道鬼魅身影,松鹤真人凭空出现。
见自己身边突然多了个白发老者,孤辰被吓得心脏忽然一抽。
“是该走了,”红贤籽也缓步走至孤辰身旁,破烂道袍无风自鼓,似是准备好随时准备出手。
环视一圈之后,孤辰侧脸微微抽动,此刻他身旁很可能已经站了两位飞升境强者,再加上一个时刻都可能对自己拔剑的宇文寒洲,已经集齐三位飞升境强者。
最为关键的是,宇文寒洲还不是一般的强,孤辰自己懂一点剑,勉强算得上是剑修。同为剑修,他能从宇文寒洲身上十分清晰的感受到那股恐怖剑意,或者可以说……是种领域,那是只有剑道大成才能领悟出的东西。
原本在长生村的时候,孤辰只是听过剑之领域是如何如何神奇,今日他忽然意识在宇文寒洲身上感受到了那种气息,与自己听闻的相差无几。一时间他都已经有点担心榷野跟关沧海能不能从这些人里把自己救下来了。
倒不是说他们没那个实力,只是孤辰在想,他们两个人一个是镇妖关执法司司主,一个是镇妖关的关主,如果让他们两个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保下自己,那不就成监守自盗了吗?
这样想着,孤辰被宇文寒洲、道愚、松鹤真人跟红贤籽四人呈四角包围,一点点朝镇苍书院的入口处走去。身后,丹山上的长老以及弟子们几乎全都出动,紧随其后,都想跟上去看看之后是什么场面。
当然,他们心里面也都很好奇飞鸟道人能不能逃出去,还是在这么多飞升境强者的手底下逃走。
“我知道你在拖时间,”孤辰身前,宇文寒洲正闭目养神,怀里抱着那柄长剑,忽然开口。
“我能拖什么时间?”孤辰忽然摆手朝宇文寒洲笑了笑。
宇文寒洲突然转身,看着孤辰,“你是在等什么人来救你吗?”
说罢宇文寒洲回身看着孤辰:“你以为我们没猜到吗?其实我倒也想看看谁还能从我们手里把你救出去,我们这些飞升……也很久没好好战过一场了。”
“咳咳,你是不是想太多了?应该不会有人从你们这些飞升手里救下我?等等,你们这些飞升?”孤辰忽然意识到什么,顿时愣住。
“是啊,我们四个……都是飞升,”红贤籽咧嘴看着飞鸟道人,他虽然还是看不清飞鸟道人的面容,但这并不耽误他接着嘲讽,“飞鸟啊飞鸟,你说说你活了那么久怎么还没意识到我们四个的身份呢?四位山主一同迎接,够给你面子了吧?”
够,可真是太够了,孤辰已经咬牙切齿了。忽然,当他的目光扫过道愚,道愚仿佛感受到孤辰的目光一样,回头瞧了孤辰一眼,呵呵一笑,“老夫,符海之主。”
他又将目光移到宇文寒洲身上,但他未说话,之前已经有人解释过了。
当他将视线转移到红贤籽身上的时候,红贤籽脸上雾气忽然一震,然后消散,红贤籽朝孤辰好一阵挤眉弄眼,“老夫是器山山主。”
松鹤真人什么也没说,就跟在孤辰身后寸步不离。
孤辰已经说不出话了,也不想说话,他今天出门怎么没看看黄历?这次失误都快直接把他送进阎王爷那儿了。
心中满怀惆怅,孤辰下意识抬头望天,然而看清眼中事物之后瞳孔骤缩。
天空中,一个巨大的巴掌在不断下落,巨掌遮天盖地,除了他其他人好像完全没有看到一般,甚至连宇文寒洲这四位山主都没感受到。巨掌来的太快,而且还是悄无声息来到,让孤辰都忍不住心中一凛,这就有点恐怖了,四位飞升,这么大的巴掌竟一个都没注意到。
当孤辰的目光移到巨掌的瞬间,一股莫名的无力感忽然笼在他的心头,这一刻,他又回想起曾经被无力支配住心神的记忆,那些记忆一直都被他藏在内心深处,可是这时又重新被翻了出来。
呼……
孤辰大口喘着粗气,瞳孔不断缩小然后胀大,身边的世界忽然破碎,一片片覆盖着光芒的碎片划破身旁黑暗,妄想点亮更深处的黑暗。那些覆盖光芒的碎片,皆是孤辰藏在内心深处的记忆碎片。
其中一块儿碎片之中,一个浑身沾满污血的男孩儿躲在丛林深处瑟瑟发抖,无声落泪。男孩儿身前万兽奔腾,它们在彼此厮杀,眼中的杀念与血腥早已将男孩儿吓到。
忽然,孤辰眼角的余光又看到一块儿碎片,在那块儿碎片中,一道铺天盖地般的光华降临,将一切都焚烧殆尽。一位少女化作光点一点点融入少年体内,身边的一切都在缓慢消失,最后只剩下一位站在蓝天白云之下、铺满五颜六色钻石沙漠之上的少年。
人之所以感到无力,无关乎出于对必然要发生却妄图改变的事情无可奈何,或是对充满未知神秘的恐惧。
孤辰属于后者,这个突如其来的巨掌太过诡异,来的时候没一人看到。还是说……那个巨掌背后的主人直接将所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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