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姑姑一般,都有读心之术,这让向来心直口快地玉媞蛮颇为不自在,感觉自己便像是没了衣裳一般,什么秘密都没有留存的余地。
“这位是那张家娘子的同门师姐,这次肯出山相助,主要还是为了清理门户。”唯恐她生气冷瞳开口打着圆场,示意玉媞蛮不要多说乱想。
“那张家娘子看着不过三十有余,没想到却有一个相差十多岁的师姐,您一定是大师姐吧?”然而玉媞蛮的话永远都要比脑子快上一步,冷瞳那番苦心暗示,算是白费了。
无语地扶着额头,冷瞳心塞无比地不想说话。
“呸,你当那肥婆有多年轻呢,不过是比我小了两个多月而已,苗蛊术之神奇远非你等无知小儿可以想象,保持年轻时的样貌又何难处?”这话若是寻常人说出,必然总要带些情绪,可是被她平平说出,愣是没起半点波澜。
肥婆二字直勾勾地戳地玉媞蛮倒吸了一口冷气,强行忍住嘴角不自然地抽搐,实在很难将瘦若拂柳地张家娘子与她口中的肥婆联系起来。
通过她寥寥的几句解释,玉媞蛮总算明白了二人之间的恩怨。
苗人信奉女娲,大多族人都会些简单的炼蛊下蛊,但是真正厉害的蛊术却是只能由少数天资极高的女子继承,这些女子大多终身不嫁,被奉为女娲派来守护苗寨的神明。
平日里蛊婆不轻易下山,日常所需之物都由族中送上山去,只有到了一定时侯,蛊婆才会下山到苗寨里挑选资质出众的女童作为自己的继承人,将一身蛊术相授。
但年二人不过三岁便被蛊婆相中,带到山上学艺,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
山上日子清苦,二人终究是小孩子心性,在学艺五年之后,终于耐不住山上的日子,偷了师傅的东西,下了山。
两个只有八岁的小女孩,下了山侯会有什么样的结局,不用多说也能猜到,二人很快便被师傅给抓了回去。
“那年我们说好要同生死,可是,她却毫不犹豫将我留在了蛇窟。”女童说起过往之事,亦是无悲无喜。
话说到这儿,她便闭口不再多言,取出一只哨子吹响,屋子内的虫子便如临大敌般地向后退去,三人刚一落地,那蛊婆便继续吹了吹哨子,三长一短的哨声似乎是一种命令,那些虫子便乖巧有序地向外而去。
“走吧,有了它们,我那师妹跑不了多远。”蛊婆头也不回地率先出去,冷瞳拉着玉媞蛮亦快步跟上。
顺着虫子的指引,三人很快便找到了张家娘子所在的地方。
那是一个破旧地茅草屋,位于郊外一座低矮的山丘上,玉媞蛮知道这附近住着不少猎户,这屋子应该是他们用来休息避雨用的,虽然破旧,却存有足够的干粮清水以及一些御寒之物。也许是为了方便生火煮食,屋子前特地开辟出了一片空地,不大,却足够五六个人围着篝火吃肉喝酒。
三人都非寻常人,要想悄无声息地接近屋子,并非难事。
透过破烂的窗子,屋内的情形一览无余。
屋内除了那张家娘子,还有一个中年男子,以及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只是二人面无悲喜,如同木偶一般,任由张家娘子抱着痛哭出声。
“这是?”玉媞蛮无声地张了张口,用传音秘术问身边的冷瞳。
“我早已在二人身下下了蛊毒,你姑姑又将他们拘了魂,就看她舍不舍得救了。”蛊婆的声音插了进来,差点没吓得她从高处掉下来。
“你怎么会我们妖类才会的传音术,难不成,你也是妖?”
“我当然是人,只不过多年前机缘巧合,曾跟一位朋友学过一点。”蛊婆用秘术告诉她。
“谁?!”
张家娘子的声音从屋内传出,破门声和过招的声音在耳边传来,兔起鹘落,俩人已交手数招,几个纵身,两人再次回到屋前的那片空地上。
“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