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道壁室之上。
洞穴里。
乌莫和卡西拉翻着自己的行囊里,好不容易摸到了几支膏药,却发现都没有一支是治疗烧伤的,只有作罢,继续翻着剪刀药纱之类的东西送过去。
维尔希将一些行外的常备药零零散散的全部摊开在一旁,一边濯水清洗着药纱,一边调剂着伤药。
“下次如果你还这么不长脑子的去生事,盲目的下战书,以后你就一辈子给我呆在沙-林那的凡登阿撒克尼亚图书馆里面去反省一辈子。”
卢修站在索为的面前抱着剑冷冷的说道。
“……”索为疼得直咧嘴,硬生生得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一脸无辜的表示不会在犯了。
康德叨着烟坐在一旁一边摇头一边叹气,“也是我的错,怪我当时没有多想什么,发现不对劲了竟然如此白痴的直接告诉他。”
普尼西那一直没有说话,只是皱着眉头柱着巨剑。
突然他开口说道,“这个洞穴里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地道和壁室,女士……您没有注意到吗?”
维尔希放下了药杵,眉毛也不抬的说道,“那里之前是封禁孽旦的地方。”
康德嘴里的烟震惊的掉了下来。
普尼西那浑身一震的猛地抬头怔怔地望着她。
就连卢修神色也微起了变化。
只有索为和两个小战士面面相觑,一脸的困惑和茫然。
卢修沉默了片刻,“你是说,这是封禁古法年纪孽旦的地方?”
“嗯。”
“你一直都知道这件事。”
“是。”
卢修沉默下去,没有继续问道。
倒是普尼西那皱着眉头说道,“既然你一直知道这里面关着孽旦,为什么让我们晚上在这里休息,又为什么一直没有说出来。”
维尔希将药涂满了索为的手上,听到他的话后微微一笑,“刚才不是已经有先生后悔将事情告诉索为了吗?”
康德叨着烟,神色微微发囧。
普尼西那一时语塞,他跳了起来,涨红着脸争辩着,“但你至少也要告诉我们有这么危险的东西在旁边!或者换一个地方!”
“那个封印很完美也很完善,并且没有一丝松动的迹象,这里是安全的,先生们。”维尔希说道,“你们并不害怕洞穴外那具可怜的已作白骨的先生,只要你们不知道这里有孽旦的存在,不去挑衅它,你们只会在这里安安稳稳的睡上一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过了晚上,然后第二天继续赶路。”
“那个女人就是孽旦?”康德问道。
“不,我想塔克西米修的域主已经将孽旦安置在了另一个地方了。”
维尔希说道,“他需要维持这一片森林绝对的安稳,做为一个森林域主是非常厌恶有人伤害他领域里的一草一木。”
索为突然问道,“你认识那位美丽的小姐吗?”
维尔希一怔,忽尔失笑了起来,“认识。”
“噢……”索为若有所思的说了一声。
“她……是我的朋友。”
“这样啊……嗯?那你也是天族的后裔?”索为接着问道。
维尔希摇了摇头,“不是,我只是人族中很普通的一个……”像是想到了什么,她有了片刻的恍忽,没有在继续说下去。
阿诺法沉默地站在她的身后,一双晦黯无华的眼睛无声息的望着她。
“对了,维尔希,你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索为龇牙道,“需要我的帮助吗?”
“多谢你,索为。”维尔希微笑着,“虽然未全,但目前已经有了明确的方向,只是还需要一些时间,对此,我们可以一起先去北渚之地,完成你们这一次进入塔克西米修森林的任务。”
“这真是一个好消息。”
索为笑了笑,“那么接下来又需要麻烦到您了,我美丽的魔法师女士,如果下次你有任何帮助请一定告诉我。”
“好的。”
“……”
普尼西那看着眼前两个莫名融洽的人,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加戈斯呢?”
康德四下望望,“是啊,还有那小子呢?”
卡西拉说道,“我有找过了,加戈斯先生并不在底下的壁室里。”
索为没有说话,神色不动地望了一眼卢修。
卢修沉默了良久,抱着剑缓缓开口说道,“我回来的时候在路上有遇见他。”
“加戈斯先生怎么了吗?”乌莫抬头问道。
“……”
“加戈斯先生出去了?难道是给我们准备野味吗?”卡西拉一边在心里暗着流着口水一边激动地问道。
普尼西那皱紧了眉头,“我说你们这一个个的大晚上休息的不好好休息,守门的不好好守门,净瞎折腾些什么啊。”
“他有些急事需要去办,所以先走了。”卢修说道。
“啊?!”
两个小家伙一脸震惊的望着卢修。
“加戈斯先生先走了?!可是……这是森林又不是西漠啊,他有什么事还要和我们分开单独走吗?”
“是啊是啊,塔克西米修森林的晚上太吓人了,加戈斯先生怎么就……”
“比较重要也比较紧急的事。”卢修继续说道。
两个小家伙皱着脸,满脸的不满意和不高兴。
维尔希上好了药后站了起来,说道,“离天启还有两刻时漏,这一晚想来大家都没怎么休息好,就在此处休息两个小时出发吧。”
***
塔克西米修森林已经泛起了微微的晦明之色。
葱郁的慕草在清风中温和地舒展着腰身,这个时节慕花还没有一丝开放的迹象,倒是慕草生得极其的光亮鲜丽。
可以看得出来主人有很认真细心的打理着它们。
厄里斯一个人坐在神殿前冰冷的石阶上,一袭深黑的长袍铺在了白石阶上。他似乎已经坐了有一段时间了,整个人都笼了一层森冷的霜寒之气。
他的神情是一片涣散虚明,没有人知道他在想着什么。
就这样的犹如一尊永恒的雕像一般凝结。
阿米莱走过来的时候一眼便看到了这样的厄里斯,她微微停下了脚步,似乎有些犹豫,神情之中又似乎有些担忧。
厄里斯近来出神的时间越来越长,他甚至可以连续数十天就这样一个人沉默地坐在神殿的石阶前不说一句话。
那双宛如黑珠的眼眸是她永远也触碰不到的遥远与未知。
“和西漠那个小子交过手了?”厄里斯突然开口说道。
“啊?”
阿米莱一怔,随即回过神来,缓步地走近,“嗯,他很有胆魄,也很有勇气,临场经验也非常的丰富,是一个非常喜欢挑战的人族战士。”
阿米莱顿了顿,补充道,“他有着很不错的资质,做为一个战士。”
厄里斯笑了笑,“很少有你看得上的人,阿米莱。”
“实话实说罢了。”
阿米莱走到了他的面前蹲坐了下去,“兄长,我……遇见了维尔希。”
厄里斯神情平静,只淡淡的笑了笑,“在她刚踏进塔克西米修森林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了。”
阿米莱沉默了片刻,“兄长……”
厄里斯心里了然她的心思,“我和克里斯琴见过面了。”
阿米莱一怔。
厄里斯微微垂目望着她,“虽然我也有些奇怪她此次来的目标,不过我已经和她答成了协议,我将「暝」的位置告诉她,介此换取让她去应付塞西利亚。”
“「暝」?”
阿米莱微微皱眉,“她要这种禁物做什么?”
“不知道。”厄里斯回答,“不过我想那与我并没有任何一丝的关系。”
阿米莱张了张嘴,最后化作艰难了一声叹息,“我……以为她已经……”
“森林之外的事我并没有多大的兴趣去探寻,不过……”
厄里斯微微一顿,接着说道,“克里斯琴虽然看上去与常人没有什么差别,但是我从她的身上全然感觉到一种陌生,像是另一个我全然不熟悉的人站在我的面前一样。”
“十一年了……”
阿米莱喃喃地说道,“十一年的罅隙,她像是完全凭空消失了一样,没有任何人知道她的行踪……这真是太让人匪夷所思。”
阿米莱望着厄里斯,“兄长……你,还是将她当做敌人吗?”
“奇怪吗?”
厄里斯淡淡的说道,“我不喜欢她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一年两年的事了。”
阿米莱暗自叹了一口气。
“我永远都不法原谅她。”
厄里斯微微眯起了眼睛,“就像我永远都记得那一天她亲手撕碎了整个希娅朗格尼风岛。阿米莱,你永远无法想像她是多么的丑陋与恶毒。她比死灵师更阴狠,比人狼更像怪物,比女巫更为疯狂,她的存在就像一只魔鬼一般,每每的行走都散发着让我厌恶作呕的腐烂的气息。”
阿米莱沉默了下去没有说话。
“阿米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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