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火示召,这个男人并不是血族的后裔,他是人类的孩子!”
布卢曼城正中心。
天坛。
在天族审判之下的圣卷,金色的魔法阵笼罩在整个天坛之中。
繁纹精篆的圣架上扣着一个神色狼狈却又无比孤傲的男人,黑色的罪恶的荆棘藤蔓从他脚下的天火不断的绕生疯长,爬上了他的身体。
涅夫特拉斯有些发怔的望着天坛下的西里里斯,暗红色的眼睛充满了戾气。
他突然暴发出一阵疯狂的笑声,低哑的声音震动着他的胸膛。那是嘶哑的如同野兽一般的低吼,充满讥讽与嘲笑。
金色的发靠枕着身后的圣架。
涅夫特拉斯的声音嘶哑而又有尖锐,“我,不是人族。”
腥红的眼睛阴暗而瑰丽,他的神情孤傲而有些癫狂,“如天族奥汀斯氏族审判,我承认我的所有罪孽并接受一切来于神主的天惩!”
伊尔沉默了下去,她望向了一旁的艾伦。
艾伦握着审判者的权杖,他望着眼前的异族人,沉默的说道,“你,确实是人族。”
涅夫特拉斯笑了起来,起初是低的笑声,最后越渐凄厉,那满是嘲讽的,冰冷的,充满绝望的笑声,空荡荡的回荡在布卢曼的天坛之中。
那双腥红的眼睛深浓而秽暗,那是一片的血红色。
无光。
涅夫特拉斯大笑着,他神色傲慢着抬起了下颌,勾起的唇角是优雅而绅士的微笑,却是满带讥讽,“您觉得我有哪一点像是人族!”
审判之下的天火之刑,炽烈的可以焚毁一切的温度。
对于一切非人族的害物。
却对任何人族,无效。
涅夫特拉斯睁着一双血红色的眼睛望着天坛中聚满的各色的人群。
他的神色凛然而孤冷,“我,涅夫特拉斯波格尔,早就已经不再是人了!”
清冷而决然的声音响彻整个天坛之中。
***
希本年纪,末。
在血族与黑魔法联合之后,整个卢约大陆掀起了暗无天日的残食与遗忘!
那是人族绝对不愿意去回想的日子。
在那一轮血色的月亮高挂在漆黑的永暗之中,在那无数纷飞的几乎遮蔽住一切的蝙蝠之中,在那一双瑰丽血红的双眼之中。
无数的人死亡。
无数的人遗忘。
无数的人失去自己。
那古法年纪苏醒的华丽而强大的血族,邪魅,绅士,温文尔雅。
他们用那低沉的迷人的嗓音蛊惑着天真的少女,迷惑着失路的少年,饕食着人族,或者将自己感兴趣的人族,变成自己的奴侍,而使得一些人族得以拥有永生。
——如诅咒一般。
十一岁的涅夫特拉斯木然的坐在白琴前面,他无意识的摸上了自己脖颈上留下的如蛇啮咬后的印记。
在金碧辉煌的城堡之中。
喷泉,宝石,锦缎,玉髓,奇花,异兽,那是一个平民孩子从来没有见过的世界,精致的彩绘玻璃上描绘着血族悠久的历史与那一轮孤冷的白月。
他穿着柔软而精致的衣服如同木偶一般呆滞的坐房间的正中央。
与他同样被这个城堡主人收做奴侍的还有和他差不多大小的五六个漂亮的孩子。
——乌蒂安鲁米莉斯夫人。
这就是他们这些失去自我的人目前的主人。
一个性感而优雅的血族王系贵族的女儿。
“真是一个可爱的男孩,你叫什么名字?”乌蒂斜倚在贵妇人的长椅上,头上还戴着扎满鲜花的礼帽,一身酒红色的长裙流落一地,脖子上精致的红宝石项链充满了迷人的光泽。
“我……”
他有些拘谨而害怕,“我叫涅夫特拉斯波格尔。”
“哦?涅夫特拉斯?”
乌蒂笑了笑,“真是一个适合你的名字,男孩。”
她斜倚在贵妇人的长椅上,微薰着一双如红宝石般浓粹的的眼睛,微舔着手中高脚杯中香醇的红酒,“那么,从现在开始,涅夫特拉斯,我就是你的主人,记住我的名字,乌蒂安鲁米莉斯。”
他在这座华丽的城堡中呆了整整三年。
做一切奴侍所做的事情。
修剪花园,整理书籍,打扫房间,擦拭玻璃,喂养异兽……
以及,服侍乌蒂安鲁米莉斯。
他给她梳过头发,整理过衣服,擦拭过鞋子,收拾过那一堆混乱不堪的首饰。
——为了活下去。
如同提线木偶一般日复一日的重复着做着相同的事情。
即使这三年他过的并不差。
这是一个性格脾气并不差的血族贵族夫人,只要不忤逆她的命令的话。
除了……
涅夫特拉斯已经记不得在来到城堡之前的所有事情,渐渐的,他仿佛遗忘了对于他来说非常重要的绝对不能忘记的东西。
他只有拥有这种感觉。
涅夫特拉斯一边浇着花园一边用手扶上了自己的额头。
他努力的想要去想起,但是却已经变得一片空白的记忆,直到后来,他才知道自己已经忘记了在沃夫曼,那个他出生的地方,那些从小和他一起玩耍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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