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白怀仁家被偷案联系了起来,白怀仁家被偷案他原来要求十天破案,可至今案件没有侦破,可以和这个案子并案侦察,于是,十分重视,有他们特务机关的人,特务处的人,警察局的人,侦缉队的人,一下来了三十几个人,细致的勘查了现场,拍照,在窗口内外采集了脚印,在保险柜上采集了指纹,又把几个人详详细细反反复复的审问了几遍。画像师也根据范宇清的描述,画了画像,范宇清说画的很像,折腾了两个多小时才离开。
李晴也来了现场,她只是个翻译,可一听是个要买药的人,一下就联想到袭击她的那个人,等画像出来,她惊得目瞪口呆,活脱脱就是同一个人。她几次都冲动的想揭示这是共党的人,可一想到那样就会引起这些特务的纠缠,肯定会把她的一切翻个底朝天,她的身份就会暴露,还会牵涉到她姐姐,甚至她一家人都会受牵连。她吓得出了一身冷汗,还是把嘴闭的紧紧的。
下班走时,正好要通缉张贴的画像的印刷品出来了,她也拿了一份。回到家,她连自己的屋子都没进,直接敲开姐姐的屋门。田苗苗来开的门。为不引起家里特务的注意,王艳丽没有到李梅家,李梅让爸爸给办了户口和良民证,安排她直接住在了饭店,所以,屋里还是只有李梅和田苗苗。李晴一进门,就把画像给了田苗苗,说:“认识他吗?”
田苗苗接住画像一看,有几分像哥哥,可又不像,又看到通缉介绍,四十岁左右,便立刻否定了是哥哥,说:“不认识,这是谁啊?”
李梅接住通缉画像,看着,问:“你是说这个人就是在你的别墅袭击你的人?”
李晴得意的说:“对啊!”
李梅不解的问:“是你举报他画的像?”
李晴自以为是的说:“我可没那么傻。是他又犯案了。你是没见今天的场面,日本人的特务机关的人、警察局的人、特务处的人、侦缉队的人都到场了。”
李梅又追问:“他犯什么案了?”
李晴说:“你没看这上面写着,他要买药,又偷人。”
李梅不高兴了,严肃的说:“究竟怎么回事?说清楚!”
李晴一看姐姐拉下脸来,也不高兴了。本来她看到这个人被通缉,还一副幸灾乐祸的心态,示威似的来给姐姐和田苗苗看,结果还让姐姐落了埋怨。她嘟噜着嘴,说:“他跑到五虎堂的场子问人家买药,让人家撵走了,又跟着人家的人到五虎堂四虎的五夫人家,撬开人家的窗户,钻进人家五夫人的卧室,开了人家的保险柜,把人家保险柜的钱全偷走了。这不就成了通缉犯了。”
李梅思索着,又问:“五虎堂是干什么的?”
李晴说:“黑帮啊!城里的黑市就是被黑帮控制着,那些大烟馆、赌场、妓院、舞厅、茶馆什么的都是他们的产业。”
李梅更确切的知道了,这就是苏阳还在查买药的渠道,看来买药的渠道隐藏的很深,查起来还是一波三折,不过目标已经有了,上次来说是黑帮,现在已经是五虎堂,而且已经查到五虎堂的内部了。就苏阳的能力,她还是很有信心的。只是这样被通缉,不知他知道不知道,化妆不能画一个样子,为此,她心里不免担忧,为苏阳捏一把汗。
李晴见李梅好久不言语,说:“姐,你说他被通缉,再被抓住,我该不该高兴?”
李梅意味深长的看着她说:“你高不高兴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记住你自己的身份,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脑子里要想清楚,别犯迷糊。就如这件事,他袭击过你,他被通缉了,你在心里幸灾乐祸一下有情可原,千万别脑子一热,把自己掺和进去,那样的话,可能就是万劫不复了。”
李晴说:“我知道。”
李梅说:“知道就好。”
李晴没有得到想要的情景,反被姐姐教训了一通,心里闷闷不乐的回自己屋里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孙吉英到街口卖小吃的摊上买了两碗豆腐脑,转身要回去时,见一个人在墙上贴通缉令,有人已经凑过去看,她也凑了过去,一眼看到画像好眼熟,可一时没意识到是谁,看了通缉的内容,四十多岁的人,自己认识的人没有四十多岁的,便没在意的回了家。她把饭准备好了,便又到东屋敲门,喊:“小首长,起床吃饭了。”
苏阳立刻回应道:“好,我马上起。”
孙吉英又是在门口等了片刻,便推门进了屋子。
苏阳知道她会这样,穿衣服的动作利索了许多,而且先穿的裤子,等她进屋来时,已经下炕穿上衣了。
孙吉英进屋来还是目的明确,径直上前叠着被子说:“过那边洗脸去,我把水都给你准备好了。”说完叠好了被子,一转身,又看到粮食瓮盖上放着一个包裹,比上次的包裹大许多。她现在和苏阳熟悉了,问都没问便上去解开包裹,看到一堆金条、大洋、纸币,一下呆住了,惊得心“咚咚咚!”的跳,因为她条件反射的一下就想到通缉令,那上面说偷了人家保险柜,她立刻又意识到那画像不就是小首长,高个子,瘦形身材,脸型都像。她紧张的声音都有些颤抖的问:“这些钱哪来的?”
苏阳还是以前那样,不经意的说:“别问,收起来就是。”
孙吉英说:“你偷人家保险柜了?”
苏阳意外的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她。
她还是那样紧张的说:“外面街口贴出通缉令了。上面说问人家买药,又偷了人家保险柜。我看着那画像眼熟,现在想来那不就是你啊?!”
苏阳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说:“没事,我一会出去看一看。”
孙吉英厉声说:“你不能出去,不许你出去。”
苏阳既解释又安慰的说:“没事,我出去都是化了妆的,他们认不出来。”
孙吉英眼圈一红,眼泪扑簌的带着哭腔说:“你急死人了,你听话好不好,这能是闹着玩的吗?我一眼就能认出来,人家认不出来?!”
苏阳也有些焦急地说:“好了好了,你认什么认,这城里和画像相似的人多了,除了你说那是我,别人没人说那是我的,就因为你和我太熟悉了。把钱收好了,我们去吃饭,我还有好多事要做。”
孙吉英擦了擦眼睛,看着苏阳,心里既陌生又熟悉,他毕竟是首长,她管不住,还要被他管。她在心里直摇头。这些金条和大洋她分了三次才拿到西屋去,藏了起来。她心里再不是上次一样惊喜,而是觉得烫手,有些接受不了。毕竟有一个“偷!”字,在她的道德观里是排斥的。正如李厚泽说李梅,阳城县大队的缴获是“打家劫舍”,李梅的回答是“打的是鬼子的家,劫的是汉奸的舍”。她现在要与苏阳理论这件事,苏阳也会回答她:“这是汉奸的钱,为我们抗日所用,这叫拿,不叫偷。”而且会说的理直气壮的。她没有经历过苏阳经历的那些残酷,心里的道德界限是模糊的,不像苏阳和李梅那样清明,所以,还会为此心里膈应。
化妆了的苏阳的画像贴满了大街小巷,苏阳自己也揭了一张拿回剃头铺,再化妆时参考比对,确实不像画像了,才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