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冰艳有些厌恶地看了薄先生一眼。对于他这样的行为极为不喜。然而薄先生心理素质极强,他看向自己的妻子,目光柔情:
“我早在行动的那一天,就知道有一天我会千刀万剐了。”
薄夫人目光一脸忧心地看着薄先生。
两个人情意融融,多有几分患难之中见真情的感觉。
然而,其他玩家却忍受不了被鬼怪逼近的折磨。有一些玩家甚至忍不住推了薄先生一把,将他推到了那摊血液的旁边。
就在他们刚刚说话的功夫,那摊鲜血和头发就这样来到了他们的附近。人和人之间的距离在无限缩短,再这样下去,他们活动的空间就会极其地有限。
既然如此,那还不如搏一搏,直接把薄先生这个罪魁祸首给推过去。
薄先生过去后,血液它们流动的速度就变得兴奋了起来。头发裹挟着浓郁的血腥味,就这样缠绕上了薄先生的脚。
然后一点一点地将薄先生拉到了门口。
接下来,诡异的事情便发生了。
薄先生就像是在一瞬间变成了纸片人一般,瞬间扁平缩小,最终通过门缝被拉响门外。而薄夫人,在短暂的呆愣后,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疯狂地朝着门口走去。
她完全不计后果,直接拉开了房门。
“啪”的一声,大门关上。众人听到了薄太太尖叫了一声,随后,听到了锁链在地上滑动的声音。
一下接着一下。
最终逐渐远去。
朝苏若有所思地抬头,便看到原本挂在吊灯上的风铃此刻消失不见。
“就这样走了?”其他玩家有些懵逼和茫然,随后他们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他们的目光在朝苏、薄疏谌和范可可身上划过,由于朝苏早上在餐厅的表现,他们的视线在后两个人的身上停留的时间更久一些。
“是不是因为他们杀了一个人,就心满意足了。我们就有一段安全时间了。这样的话……”他们的目光落到了范可可的身上。
相比较于淘汰身边的同伴玩家,他们更倾向于淘汰这些所谓的“npc”。范可可察觉到了这些人的视线,她嘴巴一弯,正打算按照自己的人设嚎啕大哭的时候,下一秒,她听到了一道轻微的啜泣声。
范可可:?
谁抢了她的人设剧本?
她转过头,看向了朝苏和薄疏谌。她看到朝苏正半靠在薄疏谌的肩膀上,轻声哭泣道:
“小少爷,薄先生和薄夫人他们不会死了吧?怎么办,我好害怕啊。”
在哭泣的时候,朝苏的双手自然而然地环绕在了薄疏谌的脖颈上。她的手臂贴着薄疏谌脖颈上的皮肤,能够明显感受到彼此之间的温度。
在朝苏微微仰头哭泣的时候,薄疏谌正低下头看向了他。两人的呼吸在空气中交错相融,他们似乎都能感觉到彼此的存在。
薄疏谌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颗糖,自然而然地拨开糖纸,塞进了朝苏的嘴里。
甜甜的滋味瞬间在朝苏的舌尖弥散了开来。朝苏轻轻眯起眼睛,不着痕迹地舔了舔嘴唇,下一秒,她轻笑了一声,像是所有的害怕和恐惧都消失了一般。
她轻声说道:
“小少爷好棒哦。我就知道,有小少爷在,我什么都不用害怕了。”
说着,她微微踮起脚尖,红色的高跟鞋向上抬起了一段距离,她凑到薄疏谌的耳边,轻声说道:
“怎么办,我好喜欢小少爷哦。”
柔软的、带着些许潮湿的气息铺洒在薄疏谌的耳廓旁,薄疏谌微微抿了抿唇,他拍了拍朝苏的腰,有些无奈地低呵了一声:“站好。”
随后,他也轻声来到朝苏的耳边,以极低的声音快速说道:
“你要当心。”
“我怀疑,我的父母没有死。”
朝苏抬了抬眉,听到薄疏谌的话之后,她确定了她心中的猜测。
刚刚的那一幕,只是薄先生和薄夫人的自导自演。不然,一个经历过至少三次灵异空间的玩家,怎么可能会被如此轻易地推到门边。
这就是他们无法进行交流的坏处了。
刚刚那个风铃,她也有一瞬间被吓到,甚至做好了拿出卡牌的准备。还是后来,她感觉到不对劲,打算静观其变之后,才发现了一些端倪。
最终,听到薄疏谌的话后,才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按照规则,他们虽然无法说出关于“阵营”、“玩家”、“卡牌”这些词汇,进行讨论。但或多或少,可以侧面进行交流。
“父母没死”这句话,就是薄疏谌在告诉她,这是“薄先生和薄夫人”这两个玩家在用卡牌制造恐惧。
只不过……
刚刚薄先生和薄夫人表演得那么逼真,卡牌使用到这么极致或者说一个极限范围,这些玩家的情绪依旧没有达到红色。
最高的颜色等级,也只是橘黄色,离红就差那么一点点点距离。然而这点距离,就是跨越不过的鸿沟一般。
让人有些茫然。
甚至于朝苏心中隐隐有一个更加大胆的想法。
或许,这红色恐惧,必须得有真正的鬼才能达到。
比如说……
一张因卡牌使用时间过长而复苏的鬼怪。
这样想着,朝苏一口咬碎了牙齿边的硬糖。碎裂的糖块在她舌尖蔓延,最终被她尽数吞咽了下去。
她眯起眼睛,将自己的脸颊埋在了薄疏谌的脖颈之间,微微颤抖着声线说道:“小少爷,我能不能一直跟你在一起啊。”
“不然,我一个人的话,我会害怕。”
“我真的真的真的好害怕哦。”
作为一个妄图攀龙附凤的家教老师,怎么可能不在对方“死了父母”之后,快速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确定自己的位置呢。
朝苏勾了勾嘴角,听到薄疏谌轻声应了一句:“好。”
范可可正准备哭泣的动作一停:……
你们是不是忘记了,这里还有一个你们的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