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诱自己上当而编造出来的诱饵。
偏偏自己竟然听了进去,成为将安世杰推入万劫不复之地的帮凶!
安世杰此时已阵脚大乱,朝着沈绪元呵斥道:“沈绪元,你这外甥竟敢在本官的府上乱来,简直就是没将本官放在眼里,以下乱上,该当何罪!”
沈绪元也朝着于正一抱拳道:“于大人,下官欲以身家性命担保,这铁门之下必有赃物,还请大人明鉴!”
“大人不可,这……”安世杰几乎本能的反驳,但却又一时语塞。
是啊,刚才沈辰弄了符纸引路那一出,如今假山下出了铁门,摆明就是藏赃之地,他总不能说是自己私藏东西的地方,若然是自己私藏之地,那也就意味着刚才到达假山的时候自己就知道这下面有蹊跷,避而不说反倒惹人怀疑。
眼下情形于正自然心里也有数,他便淡淡说道:“既然沈大人愿以身家性命担保,而安大人你又不知道这假山下竟藏有这铁门,那就打开来看看吧,若然有赃银那自是最好,若然没有,那一切后果就由沈大人来承担!”
“多谢大人!”沈绪元大喜,安世杰则双脚一软,差点没有倒下去。
“砰——砰——”
几个官兵都是力气十足,而这铁门也并非如县库库房大门那么坚实,毕竟这里本就是隐秘之地,没必要弄得那么厚实,但凡这里有一点动静,外面的护院都能察觉。
因此,十几锤下去,铁门已经开始变形。
每一锤就好象锤砸在众官员的胸口上,令人心惊肉跳,脸色惨白,宛如地狱之门徐徐打开,让人惊恐莫名,但谁也没有借口来阻止事情的恶化,这种感觉就好象头顶上悬着把刀子,不知什么时候就要落下来。
后方的官家子弟们虽不知道这事态可能导致的后果,但见到父辈们脸色如此,亦是心里不安。
不过一会儿功夫,“砰”的一声脆响,凹陷的铁门已经和地道边缘撕裂,又几下重锤下去,铁门骤然掉落下去,在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之后,终于露出了黑黝黝的地道。
马什长一马当先跳了下去,众官兵们打起火折子尾随而下,尔后便有一人匆匆上来,大声说道:“禀于大人,下方有一地窖,内藏金银无数!”
安世杰眼前一黑,身体陡如灌铅似的沉重,若非有几个官员扶着,早就瘫坐在地上了。
“好,全都给本官搬出来!”于正大喜。
接着,一箱箱的金锭、银锭随之搬出,阳光之下,金光闪闪,银光灿灿,更有随行郡府官吏在旁边计算总额,而数量很快在达到七万两之后不断上升,十万两,十五万两,二十万两……仿佛没有尽头一般。
郡府官员也都脸色微变,事情到了这地步,谁还会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若说有盗贼在安府挖了个地道那倒也罢了,但这地道还上个锁,弄个铁门,内藏如此大数量的银两,分明就是自家藏银纳垢之地。
于正脸上象蒙上了一层黑云似的,起初,他是真认为库银盗窃一事是因为安府出了内贼,但随着事态演变,种种可疑都指向安世杰,只是他万万没想到,安世杰所贪赃银不止是七万两那么简单,竟然有几十万两之多,他怒火上扬,一声厉喝宛如晴天劈雷:“安世杰,你好大的胆子!”
挽着安世杰的两个官员脚一软,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安世杰早浑身瘫软,一下子摔了下去,他几乎是趴在地上,脑袋紧贴地面,颤声道:“大……大人……”
众县官人人颤栗,宛如惊弓之鸟,赵轩德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在后方,那平日里目空一切的安天宝,见到父亲藏银之事败露,哪里还不知道这后果,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两腿间一热,地上湿了一片。
外面的护院虽然观望到这里有着一堆金银,但自不敢有所贪念,也不愿意沾惹官场是非,见到安世杰已倒,自然不会在此久留,而安府下人听闻这消息,顿时做鸟兽散,本来诺大的安府,短短时间内便变得冷清而空荡。
于正目光扫众官,事情到了这地步,他很清楚除了安世杰之外,眼下这些县官们只怕有不少人都脱离不了干系,若想得更深,甚至不止于此。
这安世杰贪污几十万库银之巨,岂是一朝一夕,尚能安稳坐在位置上,必定连自己手下的人都是有意欺瞒,而自己竟被蒙骗至此,若非沈家人今日揭穿真相,只怕此番回去,自己还得给这安世杰评上一个高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