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四十二万元

    张一帆的父亲京儿六岁母亲因病离世。从小京儿没得到母爱，在他的意识里，钱是最实惠的东西，他羡慕那些有母亲的孩子，他也不知道疼爱是什么感觉，也不知道去心疼别人。

    \t京儿二十岁时，经人介绍与张一帆的母亲香儿相亲，相亲时的一身军服，还是借邻居关生的，关生与京儿同岁，是众邻羡慕的志愿兵，京儿当时任村出纳，曾前去参军，张一帆的爷爷和村委领导都不同意，根儿参军时张一帆的爷爷哭天抹泪，好不伤心。

    \t京儿婚后，日子很拮据，夫妻曾因为两角钱的韭菜，吵架吵了一天，事情过后夫妻二人也后悔，不就是两角钱的韭菜吗，就是丢了又能咋样？就是穷的心里没了底线。

    \t京儿后来被调到镇机关工作，很努力，被镇领导看重当了仙河镇政府出纳员，一干就是三十年，在镇上极为有信誉。

    \t辞去镇出纳员后，被农行聘为专职信贷员，也就为其私人贷款造就了极为方便的条件。公认的‘牛毛细’，出一分钱必需得利一角钱，在家里一分钱恨不能掰成四半花。

    \t工作几十年养成了‘牛毛细’的习惯，在家里对生活非常苛刻，菜里没有一滴油的形容，一点也不为过。张一帆的母亲娘家更是一贫如洗，省吃俭用已经是家里的‘优良传统’。

    \t在京儿的意识里，有钱就等于有了一切，有钱能使鬼推磨，他努力的积攥着每一分钱，利滚利不知觉积攒四十万有余，他自私自利，贪图小便宜，邻居魏亮家开五金门市部，常常去白手那人家一小段铁丝，几个螺母。魏亮的儿子也气愤，因京儿设公用电话，就去他家白打电话。真是礼尚往来，俗语‘却一样不成世界’。

    \t他的钱不舍得给任何人花，看着存折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安全和舒服感，没钱会被别人讥笑，他害怕被人看不起。

    \t有了钱就有了一身的傲气，说话办事对家里几个子女大腔说话，对外大气哈人。张一帆和几个姐姐都心烦他，但是没法因为他始终是长辈，没有谁去指责他的不是。

    \t镇上有个做扇贝盘的小作坊老板问天，是京儿的楷模，问天做生意最早，赚钱最多手里近一二百万，儿子在结婚时要一步新四轮黑豹车，坚决不买，就开着原来那辆破三轮车送货。最后把儿子气的单过不上门，有了孙子也不让问天见，爷俩关系一直很僵，直至后来问天染上癌症，到处求医无法医治。

    \t问天觉得老天对自己太不公平，心里极度的不平衡；邻居来福家爷俩穷的叮当响，可是家里很和睦，来福和儿子上班一起做工，下班一起吃菜喝酒；问天有的是钱，可是到头来没法享受生活，在街道上大骂上天，成为街坊四邻议论的话题。

    \t张一帆的父亲京儿觉得问天有病那纯属意外，而问天的精简持家才是他学习的榜样，有钱也不能乱花摆谱。

    \t父亲是被病重的母亲弄得极度的疲惫，母亲精神恍惚时，四处乱闯；为照料母亲，父亲也无暇去做饭，刚开始一段时间，只是买饭，自私自利导致所有的亲人都不愿靠近他。

    \t开始他依往张一帆的大姐伺候，但是大姐在做工，大姐夫因车祸三年前去世，大姐伺候一月有余，就借口不来了。三姐基本是偶尔照面，二姐隔得太远。

    \t高傲不自量的人，只有在无助的时候，才会想到自己也会要人来帮助，女儿的漠然态度，此时才觉得儿子才是最可依靠的人。但是自从分开家。他觉得自己的做法理所当然，老伴的病因没有令他醒悟，房产证，电视机顶盒，电费户头，与儿媳梦彩蝶三大矛盾的确给他出了一道难题。

    \t在这十多年的时间，自己没让儿子儿媳过来吃一顿饭，儿子儿媳穷的叮当响的时候，他没有舍出一分钱来帮助，在儿子做生意送货途中被扣车需要他帮忙的时候，他因怕牵连自己花钱打点而漠然视之，交通局有熟人都不帮忙。

    \t他觉得所有这些事情都是可以以钱解决，钱能通神，有钱能使鬼推磨，他决定用钱来诱惑一下自己的儿女，把自己精心积攒的四十二万元存折，分期限转存给张一帆，不过自己是有条件的，他想让儿子不做工，自己支付儿子的损失，自己可以清闲点，他的心底意识就像高利贷一般差额代换。

    \t六月四日中午，父亲把张一帆叫到面前，把自己的想法向张一帆摊牌，张一帆很明白父亲的意思，也很了解父亲的为人。父亲不是那种礼尚往来的人，而是那种唯利是图，贪小便宜的人。

    \t他的钱出一分得进一角，不然心里不平衡，也会不甘心，这是他的职业病，不知怎的，张一帆觉得父亲就是巴尔扎克笔下的欧也妮．葛朗台再世。不过现在没有资产阶级贪婪本性，只有现实社会的性格独特的势力小市民。

    \t“我这个人把钱看得很淡，你把你的钱分给姐姐吧，让姐姐白天换班伺候母亲，晚间我来伺候。你心里清楚我和彩蝶为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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