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雾气,她使劲瞪大眼睛,将那股酸涩憋了回去。
黑煞的胸口像被针扎了一下,锐利地疼。
他强迫自己将目光从那个轻易搅乱他心绪的女子身上移开。
沈星染的欢喜、恼怒,都是给玄澈的,和他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他也不稀罕!
他要证明,对他来说,沈星染和其他女子并没有什么不同。
“你……”沈星染气的狠了,咬着牙说不出话来。
场中的女子俱都幸灾乐祸地看着她。
早就听闻黑煞神大人对新来的提灯使青睐有加,不但允其留在身边,还日日宠幸。而窟中其他女子,可是连黑煞神大人的一片衣角都摸不到。
本以为这提灯使必是狐媚到家了,才能把黑煞神大人服侍得服服帖帖。
今日看来,她除了长得美,服侍男人的手段着实差了些。尤其是这脾气,也太嚣张了些。
贴黑煞最近的红衣女郎掩唇娇笑,“哟!提灯使莫不是生气了?也是,您以前独得黑煞神大人的宠爱,现如今,一下子多了这么多姐妹,是要有点不适应的!”
沈星染剜了一眼她像没骨头的八爪鱼般贴在黑煞大腿侧的白花花的身躯,别开视线,胸口起伏不定,肉眼可见气得不轻。
红衣女郎故作大方地侧了侧身子,趁机又往黑煞身上靠了靠,“提灯使要是不嫌弃,就到这儿挤一挤吧?想来,黑煞神大人不会介意的,对吧?”
她话是对着沈星染说的,眼神却如同钩子般撩向黑煞的脸,微微撑起身子,去够他杯里的酒。
黑煞浑身肌肉骨骼绷紧,心底的憎恶加深到极点。再这样下去,他怕是要忍不住把这些女人全杀光了!
本意是想证明,沈星染对他来说,和其他女人没什么不同!
结果,他更深刻的认识到,自己对沈星染的感情,比想象的还要深。
他简直要疯了!一刻也不想再演下去了!他想马上结束这场愚蠢的闹剧!
沈星染却比他更快,冲上来一把夺过他手中的华丽酒杯,将里面的酒尽数泼到他的面具上。
“多谢黑煞神大人的抬爱,这是我敬你的!”她说完将酒杯重重摔在地上,扬长而去。
场中歌舞和奏乐的女子都停了下来,惊惧地看着一动不动的黑煞。
红衣女郎忙凑上去,要帮黑煞擦拭,被一把推开了。
“滚!都给我滚!”黑煞一声暴喝,将周遭女郎手中托举的酒壶果盘统统掼在地上。
他的周身暴起一股骇人的戾气,吓得众女郎纷纷狼狈而逃。
不消片刻,原本热闹的场中只余他一人,孤零零地站在原地。
冰凉的酒水自面具滑落,划过颈项,将胸前的黑衣浸得深了几分。
他茫然低头,捂住被浸湿的胸口,那里像是被一只手狠狠揪住,拧来拧去,又酸又疼又痒。
好陌生的感觉!
为什么明明伤的是她的心,自己这里却比裂开还要难受?
小黑从不起眼的角落中现身,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地望着他。
黑煞无力地挥了挥手,“想去就去吧!反正管得住你的身子,也管不住你的心!”
小黑没太听懂他的话,只听见了“想去就去”。立刻原地复活,打了鸡血一般,欢天喜地地去找沈星染了。
“还真是没出息啊!”黑煞惨然一笑,分不清说的是小黑,还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