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摸索着扶了起来,继续去点那灯芯。
沈星染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伸手在眼前晃了晃,示意老太太看不见。
玄澈点头,他也看出来了。
老太太手中火折子掉落一点火星,正好落在刚刚油灯碰倒洒下的煤油上,一点就着,卷起一股火苗。
木桌本是易燃之物,立时便被点着了。老太太被眼前突然的灼热惊得向后跌倒,摔落在地。
沈星染立时瞬移到老太太身旁,将她扶起退后到墙边。
玄澈快速将火苗熄灭,再将油灯点燃,将倒地的凳子扶起。
沈星染将老太太搀扶回桌前坐好,轻声安抚道:“老人家,没事啊,来,小心坐好!”
老太太惊魂甫定,颤声道:“我……刚才是不是闯祸了?是着火了吗?”
“没有!刚才有一只飞蛾,扑到您的火折子上,一阵瞎扑棱,没事的。”沈星染连声安抚。
老太太拍着胸口道,“哎,我这个不中用的瞎子!今日,若不是你们二位,我怕是再也见不到我家阿牛……了!”
她还没说完,突然想起什么,问道:“你们是谁家的娃儿啊?天都黑了吧?怎么跑到我家来了?”
“哦,我们……是来找阿牛的!我们刚刚从大门口进来的,门是开着的哈!”沈星染接过玄澈递过来的一杯茶送到老太太手边。
“原来是阿牛的朋友啊!”老太太立刻喜笑颜开,一手捧着茶杯,一手拍着沈星染的手,亲切的道,“你们也是衙门当差的?”
“衙……门?哦哦,是是是,老太太您太聪明了,我们是衙门当差的。”
沈星染和玄澈交换了一个什么情况的眼神,继续道:“阿牛什么时候回来啊?”
“快了!阿牛早上还嘱咐我,让我等他回来一起吃饭,这不,饭菜我都热在灶上了!”
顿了一下,老太太道:“你们还没吃饭吧?留下一起吃吧?我再去做几个菜,等阿牛回来,咱们就开饭!”
沈星染按住老太太,笑道:“不用劳动您老人家,让我们家熊大去就成!”
我们家?
玄澈似是对这个称呼颇为受用,嘴角都翘起来了。
他来到灶台边掀起锅盖,见锅里热着小米粥并菜团,外加几个黑面馒头。
老太太坚持起身去翻出几个白面馒头给他们,喜滋滋地道:
“我家阿牛自从进了衙门当了捕快,这还是第一次有同僚来家里做客呢!我高兴的很!”
“阿牛他爹去得早,我靠着给大户人家刺绣缝衣将他拉扯大!我这眼睛啊,也不中用累瞎了!”
“亏得我阿牛有出息,考进衙门当差,你们快给我说说,阿牛平日里表现可还好?”
沈星染赶紧道:“……阿牛啊,他平日表现很好,很得上官赏识!”
“真的?真是祖宗保佑!咱这偌大永阳城,捕快一定很多吧?阿牛从来不跟我说衙门的事,大娘只好跟你们打听打听了!”
“多!那是……相当多!”沈星染顺着老太太的话往下接,脸上的表情越来越疑惑。
老太太说的永阳城,可是号称塞上小江南的关外四大城之一的永阳城?
这明明就是在嘉云山地界啊?哪来的永阳城?哪来的衙门?哪来的捕快?
这里唯一盛产的,恐怕就是土匪了!
这老太太又是何许人也?
沈星染试探地问道:“老太太,我一时记不起了,咱这村子叫什么名字?”
“嗨!咱这村叫做仇家沟岔,这家家户户啊,都姓仇,你不是本村的,记不得很正常。”老太太和沈星染聊得起劲。
“哦,对对对,阿牛姓仇!整日阿牛阿牛的叫,还不知道他的大名叫什么?”沈星染继续套话。
老太太不疑有他,笑道:“我家阿牛啊,大名叫做仇皓轩,这名字是他死去的爹给起的。”
“仇~皓~轩~?”
沈星染瞠目结舌,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嘉云山的大当家名字就叫做仇皓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