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早上,宣昇才将一碗汤药服下,接着便送来了第二碗,上官怡将药碗接过送到了他面前。
一见这苦药他便皱眉,便问道:“这药是一日几次啊。”
端药进来的小宫女回道:“回皇上依照陈太医的吩咐,一日要六次,早午晚各两次,陈太医说皇上身子太弱,这几日的药都不能停。”
“陈太医医术高明,皇上要依照嘱咐服药病才会快些好。”上官怡帮着说道,将药碗又向他面前移了移。
中药的苦味离着老远都能闻见,她又怀着身孕,比起宣昇对这味道还要敏感些,咽了口唾沫。
听言便将药碗接过了,送到嘴边又经过短暂的斗争便仰起了头。
见着他做干呕,上官怡便起身到桌旁去倒了杯茶,他接过,就见着一个玲珑漂亮的小女子进了殿内。
李江与梁翠随着她走进,那瑶美人今日穿了一见紫红色的衣裳,瞧着分外可人。
宣昇抿了口茶,也未发觉有人进入,只听得一声细音:“臣妾瑶美人见过皇上。”行礼跪地。
早就想到有今日,所以她并不怕。
听着声音回头去看,上官怡见着他愣了愣,随手将他还掐在手里的茶杯拿了去,到一旁立着了。
是见了这不可多得的美人一时移不开眼睛,宣昇咳了一声也未说话,伸出手来又将上官怡拉到身边坐着了。
“朕似乎从未见过你这个美人。”淡淡道,“你可知你犯了什么错?”
沉默片刻,她垂着头回道:“臣妾不知。”
听言梁翠便上前跪在地上禀道:“回皇上,奴婢昨日抓了芳怡宫一宫人的现行,她已认了,是受人指使。”
看梁翠这样急不可耐,上官怡便也不做声了,估计着今日她不提,梁翠也要找个机会说出去。
“你说是受谁指使。”问道,那药的苦味还在舌头根,语气严厉的问道。
梁翠微微低头,而语气不紧不慢,“是瑶美人。”
听了这话,瑶美人看了看宣昇,又偏过头去看了看梁翠,才反驳道:“臣妾没有。”
“那宫人还押在芳怡宫,奴婢可叫来指证。”接话道。
“谁知那人是何居心,本宫从未做过这等事,还请皇上明察。”
她话说的淡定,听了指认却不慌不忙,残害有孕妃嫔是什么罪过,难道就一点都不怕,说的倒像是真的一般,不会是早就有所准备吧。
李江叫人到芳怡宫将依良押了来,她跪在瑶美人与梁翠中间,不敢看任何人,全身发抖可是吓坏了她,“见,见过皇上娘娘。”
“是你在兰妃的安胎药中加了芦荟汁?”寒声问道。
这声问话更是叫她吓破了胆,忙说道:“是瑶美人指使奴婢的,瑶美人给了奴婢些首饰,叫奴婢在兰妃娘娘的药中加入芦荟汁。”
“你敢诽谤本宫!”不等话落地,瑶美人伸出一只尖手怒指道。
“奴婢没有。”怕的扣头在地,说话都带着颤颤巍巍的哭腔。
才不信这瑶美人的话,不要说她长得美,宫中美女如云,再者她与宣昇从无情分,除了她母家的关系,真是半点袒护她的理由都没有。
与上官怡的手卧在一起,又抓紧了些,按压着火气骂道:“你这毒妇还敢狡辩,人证已在还有什么可说。”
“臣妾没有。”说着眼泪便掉了下来,伸手抹了去,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女孩一般。
“兰妃娘娘当皇上圣宠多时了,臣妾不及兰妃娘娘的恩宠,而今兰妃娘娘又有身孕,自是这宫中的第一人,可即便如此,臣妾也不能蒙受这不白之冤。”
她狡辩的功力倒是驾轻就熟,宣昇被她噎的说不出话来,张张嘴巴又合上了,“朕虽器重兰妃,也不会随便冤枉旁人。”冷着一张脸。
那瑶美人跪在地上苦的梨花带雨,眼周都泛起了红色。
“你说不是你做的,那这丫头为什么话里指着你说。”喝道。
对待他不在意的人,宣昇一贯的疾言厉色,这样子上官怡看着都心惊,在一旁依然不做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