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闪外没有以攻为守的本事。
而熬戊不知为何,也像是犯起了倔性子一般。
哪怕早就已经浑身是伤,身体累地不行,仍旧是咬着牙不肯叫一声苦。
这些举止看在圣女眼中,却是不住暗暗点头。
直到天空变为橙红色,将一片大海都染得通红,圣女才叫停。
两个比丘尼立刻停下,喘着气不再进攻。
别说熬戊是个小小女孩,就是这两个比丘尼此时也早就已经无力再战。
要不是圣女始终站在一边观战,她们早就要停下来放水了。
谁知这两个比丘尼虽然停下,熬戊这个小小妮子却是不肯就此收手。
她面带倔强地起身一跳,小小腿踢中了一个比丘尼的后背。
熬戊才刚刚产生气感,内力极微弱。
这一踢自然不疼。
那比丘尼摸摸后背也没见恼怒。
谁知站在边上观战的圣女却是怒了。
她沉声对熬戊道:“你小小年纪,怎的已经如此倔强?
我命你们停止,你却仍旧不知好歹。
今晚你无需吃晚饭,在惩戒院中思过!”
说罢圣女一甩袖子,反身离开,不再看熬戊一眼。
而那两个比丘尼也不知道熬戊到底是什么身份。
她们互看一眼,便也跟着离开。
海风之下,竟然只剩下一个熬戊。
此刻的她竟然是连抬一下腿的力气也没用。
从早上开始她未得到片刻休息。
虽然作为半灵体的她本就不需要进食,仍旧觉得腹中焦灼难受。
这时她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惩戒院。
倒不是因为圣女惩罚,而是因为她除了惩戒院外,实在不知道可以去哪里。
当她终于捱到惩戒院里,却见到君梧早就已经在那里等着她了。
始终未哭的熬戊忽然见到君梧,泪水忽然决堤了一般。
她一头冲向君梧的怀抱,除了哭泣却是说不出话来。
说来也怪,她一抱住君梧,便觉得身体上的疼痛都消失了。
就连一身疲劳酸痛也化为乌有。
甚至肚子中的灼烧感也得到缓解。
熬戊吃惊地抬头看向君梧。
她知道这一定是哥哥所为。
而君梧也面色沉静地看向熬戊,问道:“这试炼是你自己选的。如今可后悔了?”
本来已经哭得泣不成声的熬戊,脸上忽然出现了倔强的神色。
她对着君梧道:“我虽然身体辛苦,心中总觉得更轻松了。”
君梧知道熬戊是为素绵与素九的死而自责。
所以她宁愿自己身体辛苦,好缓解内心的愧疚。
君梧难得微笑着摸了摸熬戊的头。
他淡笑着说道:“只怕你明日要应付的局面还要辛苦。我传你一些躲闪发力的诀窍吧。”
说着他便演示几个姿势给熬戊看。
君梧传给熬戊的只是一些技巧,并非什么武功。
所以与圣女的法门并不违背。
其实圣女交给熬戊的武功虽然有些急于求成,却都是最正统的功夫。
君梧心知熬戊跟着圣女学武是最为妥帖的法子。
之后这小妮子若真要跟着自己对抗天庭,为父兄报仇,今日一切苦学倒都是值得。
夜色越来越沉,惩戒院也终于迎来平静。
熬戊累了一整天,灵体融入蛋中睡得深沉。
只是君梧知道娘祖庙如今虽然看来一切太平,不久之后必有一场血腥。
君梧要如何对待熬戊,则全看这小妮子到时候如何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