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院桃花飘飘,落英处处,绕着树下两位娉婷少女在转,树下的秋千架传出了阵阵馨香笑言。
白子画跟朔风坐在敞开大门的偏殿上对奕,朔风拿着七绝谱的棋谱研究。白子画拿着白子,一面等朔风下子,一面看着白衣少女跟黄衣少女,如一对翩翩玉蝶在绕着秋千飞舞。
他看得入神,嘴角不自觉地微勾。他心中满意自己的决定,解除了勾玉的禁咒,又对幽若下了个暗示,要她到长留拜他为师,算是做对了。她跟小骨一见如故,天天缠着小骨练功嬉戏。小骨果然还是需要一个闺密,但不可以是糖宝。
他想到此处,又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头。只要每天都看到小骨开心的笑脸,只是小变动,都没关系,都是值得的了。
更何况,似乎因为有幽若在,小骨确是比只待在自己身边,活得开心。
白子画又皱眉头又勾嘴的恍出了神,竟不发觉朔风已下了一子。
“师父,到你!”朔风忍不住叫回了白子画的魂魄。后者瞄了一眼棋盘,不假思索地下了一字,朔风心下叫苦,师父明明心不在焉,还可以劫杀他一片天地。
“师父,徒儿可以问一个问题吗?”朔风叹了口气,放下了棋谱,望着白子画,“你为什么收我为徒,而没有收霓漫天?”
白子画收回了放在外面的目光,瞪了朔风一眼说:“做我的徒弟要长记性。这话我在拜师大会说了,不会说两遍。”
朔风还坚持问道:“那为什么收我为徒?这个没说过。”
白子画瞥眼院子里的两个丫头,才对朔风说:“我打算把掌门之位传给你。”
“多谢师父厚爱,可是我以为,论修为,论才能,落十一师兄他会不会更合适?何况我未必在此久留,师父是不是还有其他原因?”朔风似乎还是很坚持,并不打算让他忽悠。
白子画挥手设下了隔音仙障,摸着茶杯边说:“朔风,我知你有保留是怕妖神出世,你也会消失。是不是?”
朔风不可置信地望他,“你知道多少?”
白子划一面波澜不惊的说:“我知道你是炎水玉,上古神器之一。除了我,异朽阁亦知道这个情报。”
“朔风,我告诉你关于最后一个神的故事,虽然你可能不会相信。”白子画眼神已飘回原来的时空。
院子中,少女轻笑,桃花飘渺,日光流转,随着茶香缠绕百回,白子画口中已是几番波折,几许风雨。
“最后,她死在悯生剑下,魂飞魄散。世界亦因她的死而重生,而我在狂乱之中,推动了不归砚,走回从前。我发现重来的历史,原来可以改变。”
白子画说完,喝了口茶,见朔风仍在淩乱中,也不打扰。他取了黑子,代为解了个劫。
“师父,那这次你希望我做什么?”朔风终于回神问。
“做掌门!”白子画言简意赅的说。
他望着门外的一对美少女,缓缓地向朔风提出了要求:“紧记!日后,无论是谁要求你,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包括以我的性命要胁你。师父希望你无论如何都不要变回炎水玉,唤出神器。”
“这是为了她?”朔风不期然望向秋千上,笑开怀的花千骨。
“嗯。”白子画亦幽幽地望着相同的方向。
同日,异朽阁迎来了稀客。
“霓掌门,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霓掌门神通广大,应该没有办不到的事吧!”
霓千仗望着东方彧卿脸上的古怪面具,听到他那温柔笑语,但是夹着骨头的招呼,心中不自觉打了个颤。他开始有些后悔,“我找你是想知道,如何可以杀死白子画?”他还是硬着头皮说了。
“哈哈嘻嘻”殿内的舌头在交头接耳,小声讲大声笑,一时气氛鬼异。
待舌头们静下来,东方彧卿才不慌不忙的说:“没有,他是杀不死的。”
“我不信!异朽阁没有办不到的事的。”
东方彧卿一面摇头晃脑,一面踱步绕着他转,阴柔地说:“异朽阁是解惑的地方,不是杀手机构。你付的见面礼是解答你一个问题,无论答案是不是你希望的,你的问题,我答了,再问得再付代价。”
“异朽君,你们异朽阁的规矩,老夫知道。说!要什么代价才可以让白子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东方彧卿暗自诽腹,他已经是求死不能,你还要待他怎样?!“霓掌门,代价怕是你付不起的!”
“哈哈,真可笑,那有我霓千仗付不出的代价,你开个价吧!”霓千仗狂妄大笑。
“如果代价是整个蓬莱,包括你妻儿?”东方彧卿眯着眼望着他,冷笑说。
“怎会?我要的是一个人的命,怎会是整个蓬莱?”霓千丈有些震惊。
“这是你要问异朽阁的问题吗?先付代价吧。”东方彧卿好暇以整的说。
“要什么代价?”霓千仗已给震慑住,茫然地问。
“这条问题比较便宜,你取卜元鼎来,我便答你。绿鞘,送客!”说毕,东方彧卿自顾自的走进内堂,抛下了还未反应过来的霓千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