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渝州盯着那行字看了许久, 百思不得其解:“什么叫我在犹豫?老子就差……”意识到弟弟还在, 生生把后半句咽了下去。
他自认表现得够明显,就差把司君按床上强煎了, 为什么司君还说他在犹豫。夏渝州靠在车窗上,让狂风吹乱他的头发。
周树听见哥哥在那边嘀嘀咕咕, 虽然不知道在叨咕什么, 总归是跟司君有关的东西, 他一点都不想听。然而斜眼瞥见夏渝州那副死样子,又忍不住开口:“我知道他在想什么。”
“哈?”夏渝州惊奇地看向弟弟。
“其实好理解得很。逼王么,不能低下人家尊贵的头颅, 就等着你给他个台阶下。”周树嗤笑, 要论对司君的了解, 他自认没有任何能比得过, 毕竟是他勤勤恳恳骂了五年的人。这五年里,为了保持自己骂人的竞技水平, 不至于像祥林嫂一样重复, 可是一直关注着司君的动态,实时更新可辱骂内容的。
“我给的台阶还不够明显?”夏渝州呲牙。
自己都当着他的面弹小星星的,这人就是不接有什么办法。夏渝州觉得弟弟分析的不对,这件事的重点明明在“犹豫”两字上,明显是司君觉得他心不够诚。难道真的要把人推倒了强煎,才算是不犹豫,才算是真爷们?
夏渝州挠头,其实也不是不行。
想象一下, 某天自己假装去公寓送快递,开了门二话不说直接把司君拖到卧室。那个下沉的卧室非常适合把人直接扔到床上,自己再扑过去,凶性大发把柔弱的司君日得喵喵叫。然后在司领主的嘤嘤哭泣中叉腰,问他“老子这次心够诚了吧”。
唔,想想还有点小激动。
周树:“别把口水滴我车上。”
夏渝州下意识地抹了把嘴角,发现根本没有口水,非常自然地往弟弟袖子上抿了抿,好让他放心自己没把口水滴车上。
周树开着车不能乱动,只能任由哥哥往自己的限量版t恤上涂口水,气得满头红毛都炸开了:“我说你这脑子里每天除了姓司的就没别的了是么?一天天就知道跟着围着他转,你还记得你回燕京来是为了什么吗?”
其实夏渝州回燕京,并没有提前跟周树商量,是突然回来的。要是提前告知,周树肯定早帮他把牙科诊所装修好了,哪里会沦落到没地方住的地步。只是这么久了,夏渝州也没透露过他回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左右肯定不是为了来跟司君和好的。
但这段时间,周树没有观察到自家兄长任何积极进取的行为,天天就惦记着给那个小白脸送巧克力。
“呦呵,都学会套话了。”夏渝州拍拍弟弟炸起的毛毛。
满头红毛越拍越炸,周树歪头不让他拍。
夏渝州“啧”了一声,收回手:“我回燕京,是出于本能。”
“本能?”周树没明白这是个什么鬼话。
夏渝州靠在椅背上,长长地叹了口气:“我想要后代,想把普通人类变成血族。有了小默,血脉的躁动就可以暂时得到安抚,我会感到身心愉悦。”
这是刻在血脉里的本能驱使,每得到一个转化而来的后代,就能让他高兴很久。这是一种无法解释的天性,就像猫想抓毛线团、鸭子想在河里划水一样。
这样的事情,周树还是头一次听说,颇为震惊:“这么说的话,爸当年转化我,也是为了爽一把?”
他小时候跟陈默一样,得了绝症治不好,父母把他抛弃在了医院里,被值班的夏妈妈发现,给抱回了家。周树一直很感激给了他第二次生命的夏家,深觉这感人肺腑的传奇故事很值得选入“感动血族十大事件”。现在听说了这一本能,忽然觉得怪怪的。
夏渝州摸摸下巴:“那应该不是,传承都已经断了,爸爸就算想要转化后代也不得其法。当年只是因为你快死了没得救,瞎猫碰上死耗子随便咬咬,谁知道你还真成血族了。”
周树:“……”
这话怎么听着像骂人,说谁死耗子呢?
周树无语了半晌:“那现在呢?你有小默了。”
“我还需要更多后代,”夏渝州撸起袖子,舔了舔左臂的那个“葬”字,密密麻麻的血洞肉眼可见地迅速缩小,“等到后代多起来,咱家也能繁盛了。”
夏家作为最后的东方种,人数实在少得可怜,分分钟就要灭绝的节奏,太没有安全感。大概是冥冥之中的这种感应,导致夏渝州本能地还想要转化更多的人。
作为非纯血,周树并不能感受到这种本能驱策,他只关注一个现实问题:“咱家繁盛了,能干什么呢?”
制造出来的新生血族,都是他俩的晚辈,那都是需要养活的。他们家又没有含山氏那种传承了几百年的文化需要继承,要那么多后代做什么呢?
是哦,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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