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燕队,只是锁定了几个地方而已,都是通过跟这个日本间谍接触的人锁定的。”
“我们人手毕竟有限,不能时刻跟着他们,这几个人应该有些地位,隐藏的身份已经确认。”
怎么办?
冒然通知他们,这些人也未必相信,何况这几个人具体的职位无法确认。
就算孙季良那边有名单,也需要见到人才能确定对方职位身份。
不管了,能通知多少算多少,不能在让这些人落在76号的手里。
“志高,你先去跟孙科长通个气,然后拿份剩余的人员名单给我。”
“总部那边要是提供这些人的详细资料,一并带回来。”
“召集人手,把消息送出去。暂时就用76号叛变人员已经招供,剩余人员已经被盯上,让他们尽快转移。”
“至于信不信,那就要靠他们自己了,能救多少就多少吧。”
“是。”
***
宪兵司令部。
特高课。
“云子科长,情况就是如此,春山君希望尽快得到答复。”
王柏川急匆匆来到这里,把情报汇报给南造云子。
“春山君有没有建议?”
“嗨。”
“春山君,希望尽快抓捕,过程中需要云子科长安排一下,尽量抓捕理由完美一些。”
“春山君想要一起被捕,继续潜伏在那些投靠到帝国的军统特务里面。”
“依照他现在的身份,在安排工作与监视这些投靠过来特务的时候,相对很方便,有利于今后帝国对这些人真实态度的掌握。”
“吆西。”
“春山君,不亏是帝国优秀的特工,考虑事情总是以帝国为角度。”
“既然春山君已经无法潜伏到重庆新派来的军统特务,那继续潜伏的意义就不大了。”
“我会安排人散布消息,军统上海站长水东楼顶不住帝国的诱惑,主动投靠帝国并交代相关的国党特务名单。”
“国党特务潜伏的准确地址,一会你带回来。具体的抓捕时间就安排在凌晨一点统一行动。”
“春山君可以提前几分钟给这些人送出情报,来排除自己的嫌疑,情报来源就是从新任上海站长哪里获取。”
“......”
南造云子还是交代了很多注意事项,这次把剩余的军统特工抓捕。
那自己的功绩不是谁想压就能压住的,借机调到梅机关也是理所当然。
“嗨。”
***
公租界。
南京西路有家小酒馆,有些破旧的门面,歪歪扭扭的酒馆招牌,门框上居然还有泛白的春联。
马栋看了看周围的行人,在这相对偏僻的拐角处,来往的人群不算很多。
压了压帽沿,推开老旧的木门。浓郁的酒气扑面而来,没喝过酒的人可能会有些不适应。
十几平的小房间里,摆满了大小不一的酒坛,中间一张老旧木桌上放着一盏油灯,火苗忽高忽低。
“来了。”
苍老的声音传来,一位拄着拐杖驼背老者,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额...”
“老人家,我需要三钱女儿红,五钱烧刀子,明天东家有喜。”
这是上级给的接头暗号,共党在每个地区都会有个交通站。就是为了应付敌后作战人员流动大的情况。
去哪里工作,先要到交通站确认身份,没有问题自然会有人来接手组织关系的。
“烧刀子没有了,可以给你换六钱红高粱米酒,庆祝乔迁之喜。”
老者并没有抬头,只是按照既定程序审查。
“......”
“里面请把。”
老者转身带着确认无误的马栋向着里间走去。
墙壁上挂着煤油灯,勉强能看清楚,除了一张土炕就是一些生活用品。
老者来到炕边掀起床上的铺盖卷,露处底层的竹席与木板。
轻轻一提木板中间,一人多宽的洞口就显现出来。
“下去吧。”
“额...”
马栋看到这样的环境多少有些发颤,要不是暗号没错,还以为自己要到地府走一遭。
等马栋进入后老者又恢复好一切,来到外屋静静地等待。
8:30分。
酒馆的门被再次推开,梁鸿达趁着月色而来。
“孙老。”
“好久不见,您身体还好吧。”
梁鸿达对这位早期的革命同志充满敬意,古稀之年仍旧放不下革命事业,用残破之躯承担着那份沉甸甸的责任。
“哎...”
“身体是大不如前了,不过只要小鬼子还在这里一天,说什么也不能让自己倒下!”
苍老的声音里包含着无比坚定的信念,像落日余晖映照的彩霞,又像红日高挂普照大地的暖阳。
“是。”
“中国之未来,还需要向您这样的战士把舵,民族之兴衰,还需要您来指引方向。”
“您老要保重身体,相信这种被蹂躏的日子不会太久。”
梁鸿达搀扶着孙老边走边道。
“恩。”
“希望如此吧,我还想等我死了,把这骨头敲碎,洒在这片炽热的大地上...”
两人来到里间。
“去吧。”
“他已经来了,没有问题。”
梁鸿达对他的话自然没有丝毫怀疑,主动掀起木板,一步步顺着台阶向着深处走去。
十个平方,一张桌子,五米多深的空间没有丝毫的压迫感。
蜡烛发出微弱光芒,让他看清楚有个男子站在桌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