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少昊大哥小心,那棍子可以放电的!”说罢,走上前去,从少昊手中取过金棍,示范道:“此棍有三尺长,一头粗、一头细,粗的一头不能轻触,细的一边握手外有个机括,按之则粗头放电。”说着,按下机括,只见粗的一头电蛇缠绕,一束电弧直窜出一尺长短,象继续解释道:“此棍我用金铁精英做外壳,中间填以地脉元磁,再用皮革作握把,以真元阵法封印制成,雷雨之时,持之插入雷云之中,可将雷电之力蓄于棍内,用时放出,平添威力。呵呵……少昊大哥若是喜欢,就送给你吧!”
少昊急忙摇手道:“不要不要!我就是玩玩,要它也无用,有个珠子就够了。”推诿一番后,象见少昊坚持不受,也就不再勉强,三人又把玩了一阵奇物,便回转地上,每人一屋,打坐调息,准备明日启程不提。
第二天清晨,三人早起辞过舜帝,整装待发,只见象换穿了一身紧身青衣,腰悬葫芦,一手托着两枚红丸,另一手提着一只花篮。少昊笑道:“兄弟呀,你这主意可是打错了,那不周山甚是荒凉,没有香花异草可采,再者我们飞行既速,你的花篮儿岂不被罡风刮个稀烂?”
象笑道:“少昊大哥有所不知,我是个懒人,修为不高,飞行极慢,恐误了行程,我手中这些事物正有助飞之功。”陆压听闻,细看之下,只见那花篮用红蓝二色篾条编织而成,织纹繁复内含章法,隐约可见符菉之像,自篮中还伸出一圈奇花,娇艳欲滴、清香薰然,篮心还荡漾着丝丝云气,不见真实。
正看处,象却将花篮放到地上,又把手中两颗红丸互磕而碎,一阵烟雾过后,现出一左一右两只各长一丈的大翅膀,翅根处融接着尺径的圆环,这翅膀并非肉翅,似以金丝织就,小羽之中纤毫毕现,非常精巧,翅根上缘各蚀刻着一个字,左边翅上是个“风”字,右边翅上是个“雷”字,翅羽之中,隐见冷雾袭袭、雷光闪耀。接着,象将两片翅膀安装在花篮提手左右两侧的根部,然后,单手伸入花篮之中,叫了声“大!”,只见花篮倏的长大,直长到一丈来高、三丈方圆却才停住,连着花篮的两翅也伸展到各五丈长短。变化完成,那花篮随即半云半雾的浮到半空,左右两翅也开始缓缓扇动。
陆压和少昊看傻了眼,着实意外,象笑道:“以前我总是发愁飞行不快,就用金英和地磁做了这‘风雷’二翅,这二翅互相激荡之下,可助我飞行加速,瞬息百里,但狂风割面、雷光蛰体,甚是难过,便将二翅装在我的花篮上。少昊大哥,你莫小看了我这花篮,制成这花篮时,我几乎元气耗尽,这才将十来亩大的天地以凹天阵法压成尺来见方,又采朱草冰兰编织成篮子把那方天地装了进去,里面种上瑶花妙草,栽上奇石桂树,盖出三五茅屋,又成一个清净之地,更妙处在于这花篮可大可小,装上风雷翅,飞的既快且稳,我得闲时便乘此游玩,自号为‘云中居’。”
陆压与少昊听罢,啧啧称奇,少昊更是跃跃欲试,想入篮内看个究竟。象便让道:“陆兄,少昊大哥,今天也不必顶风苦行,就坐我这‘云中居’前去,保准不误行程!”二人哪有不允之理,便与象俱跳入篮中,里外观赏一番后,三人坐在篮内、背靠篮沿,一时间娇花拂面、香气袭袭,好不自在。“风雷”二翅连连扇动,风吼雷炸之间,“云中居”半云半雾得向东北飞去,速度也不慢,片刻之后,千里之地已然掠过。
河南之地,还是一片太平繁荣景象,农夫稀稀两两的在田间躬身耕作,条条土路上,串串牛马大车南北奔波,货行四方。飞到大河之上时,三人探身下望,见水势已然平缓,数千壮丁正在扛沙担土修固堤防,当时洪灾所遇的黑脸大汉鲧,也在其中劳作。陆压问象道:“那名叫鲧的汉子是何样人?我当日见他奋不顾身抢救河防,很是佩服。”
象答道:“哦,他呀,确实是个能人,生具控土之能,勤劳殷恳,修河防三十多年了,是舜王的得力助手。”
少昊在旁说道:“确实是条汉子,可惜前天走的匆忙,改日有空,定要找他喝上几杯!”
少时,云中居已经飞过大河,来到河北大地上空,洪水虽已退去,但河北仍然是泥泞一片、了无生气,只有几群老鸦在残树孤墙之间高低飞旋。三人见此情景,心下凄然。
陆压叹道:“无妄天灾无情水,几家离乡几人回……”
象在一旁听见,肃然道:“陆兄以为这大水之祸责任在谁?”
陆压一愣,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只是凭心答道:“天灾为祸,谁能负责?只好归罪于无迹可寻的命运。”
“呵呵……”象低笑了两声,“陆兄确实是有所不知呀,这大河北面地势较高,南边地势更低,河畔南北俱有万户人家、几百村落,可为何南方却可坚持到二位赶至,偏偏地势较高、抗洪较易的北岸却早成泽国呢?”
陆压哑口无言,心知象已有理据,遂静而听之。
象沉声说道:“大河上下,灌溉千里良田,原本安乐。及至百年之前,水灾洪涝越来越频繁,河流南北均筑堤坝苦苦支撑,往年里,南岸频频告急,北岸却往往无险,可是今年,东皇太一发下神灵,征北岸数万民夫伐大河上游密林之木,再运至东海烧炭炼宝,传说是测天之用,致使河北大堤无壮丁坚守,那些老弱妇孺又能支撑得几时?河北决口已成定数,陆兄你说,这死泽千里,是天灾是神祸?”
陆压却无话可说,自己虽属神裔,但象的话有理有据、无可辩驳,半晌,只好说道:“神确有过错,但神也有功德,或可抵偿。”
象一声冷笑,“哈哈……神有功德?陆兄以为天下百姓耕织之技、书言之能皆从神守吧?陆兄却不知,在众神降临此间之前,早有上古先贤领悟耕织之术、冶炼之技,能书可言了!只是没能逃过众神的屠刀罢了!”
陆压心中不服,抗声道:“怎么可能?!象兄是否敬慕神灵是象兄自己的事,我不想说什么,但无凭无据之言象兄最好不要乱讲!”
这时,少昊插言道:“好啦,争什么争!这点儿事情纠缠不清的,我只知道有难便救、有急便助,尽着自己的心和本分就好了!”
象的眼中闪过一丝高深莫测的笑意,但立即收敛不见,正色说道:“陆兄千万莫怪象言语激烈,我是真的把陆兄和少昊大哥当兄弟,说说心里话罢了,陆兄觉得不对就当象什么都没有说过……只是,众神只宣其德、不认其过实在难以让人心服。”
陆压听象如此说,也不欲深究,言道:“象兄言重了,你们既为朋友,就该坦诚而谈,陆压不会放在心上的。”话是这么说,可陆压心中确如翻江倒海,心底里油然升起一阵阵的迷茫,他现在对人类已经有了感情,但十年的神境生活仍旧没有让他的归属感偏移,硬生生把他心中的困惑和疑虑压了下去。
大家一时无言,云中居里气氛顿时有些尴尬,这时,少昊大嘴一咧,朗声唱道:“人神不过两条虫——天地是个大西瓜——!”声音嘶哑难听,但气量宏伟豪迈,随风雷传出百里有余,陆压和象听了此言,初时不觉如何,顷刻随即有会于心,相视一笑,云中居里气氛顿时恢复缓和。众人又谈些东西南北的见闻奇观,不觉半天过去,云中居却已飞到不周山上。
花篮在不周山顶落下,三人跳出花篮,象径自拆下“风雷”二翅,不知他如何折叠的,竟将两幅巨翅如揉棉团一般揉叠成两团金球,又从花篮中取出两张符纸,将金球包好,真元运处,两声轻响,双翅便又化为两颗红丸,被象放进花篮中。然后,象把花篮缩成尺来大小,抱在怀里。陆压和少昊在一旁观看山势地形,并没有什么变化,依然顶平如案,山缝深不见底。少昊和象虽仔细观察感觉,却没有发觉任何异常之处,只有陆压不同,当他踏上这山顶之时,心中就有所感觉,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有点甜、有点酸、有点苦、更有点儿痛。
三人环顾山顶一周,一无所得,陆压因为自己的感觉虚无飘渺,并未说出,但已暗暗留意,三人商议了一下,决定还是自山缝飞入山体,计议一定,三人便从山缝飞身跃下,陆压落在最前,少昊居中,象在最后。眨眼间,三人已落了千余丈深,少昊提醒道:“快到了那诡异的地界了,小心!”象一听便说道:“且住!稍待!”陆压和少昊随即停住,浮在空中,只见象取出一条铁杠,将杠两头**两侧石壁,又从杠身中间抽取出一层细网来,象用网丝缠住每个人的腰部,将三人连成一串,笑道:“这铁杠和细网是我将金精等物碎成微粒,再以阵法真元仔细排列,凝连成丝,复又将丝以阵法真元编连为线或凝铸成棍,极为结实,可受巨力而不断,我们连在一起,遇险不易失散,又有路可寻回,如何?”少昊、陆压皆称善,准备完毕,三人又向下落去。
没过多远,陆压仿佛听到“嘶”的一声轻响,心中一动,急停住身,却见两侧山壁依然竖下,身下还是黑洞洞不见底,但是陆压知道,他们已经闯入了异空间的边缘。三人复小心谨慎,缓缓向下落去。
寒气层层袭来,阴阴冷冷的感觉让人心神不宁,陆压、少昊尚无事,但不耐寒的象已经不得不运功抵御。三人行行停停,终于在警惕与期待中,好像踩碎了一层琉璃,晃然间,一个诡异的世界骤然出现在他们的眼中,一望无际的灰黑色云海就在他们身下,不知从何处射来的冷冰冰的光芒将云海照得纤毫毕现,云丝翻滚,一团团一条条如凶兽之脸、逆鳞之龙般张牙舞爪,像要择人而噬。向上看去,却是一片灰白色的无际苍穹,哪里还有不周山的影子?只是拴在腰间的细丝向天上延去,在不远处隐入虚空,标示着边界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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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我很变态,看了这本书突然发现自己很纯洁,就在我为自己的纯洁感到高兴的时候,有人告诉我看完这本书还没有死掉就已经很变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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