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先我们而做了——河内太守张杨,已亲率大军出现于东市,声援吕布。其军虽未曾过河,却足以威胁濮阳,随时可从遥相呼应变成围魏救赵。”“由于张杨的示范效应,兖州方面也对我们加强了防卫。徐公明来报,荥阳以东的封丘、浚仪,南面的尉氏。都出现大量曹军游哨,我军但有半点出兵迹象,绝瞒不过。”马悍放下指挥棒,目注二人,沉声道。“除非我们决定与曹操撕破脸,直接派出大军。”郭嘉摇头:“雒阳出兵几乎不可能,曹操近年来不但贡奉甚厚,而且屡屡遣使,结交群臣,朝中又多故旧。风评甚佳。而龙狼军更被视为镇京虎贲,无天子令,难以正式出京。而无论天子还是朝臣,都不会同意参与群雄之战。”郭嘉这里提到了一个“正式”的概念。指的是龙狼军做为名义上的天子亲军,按制度。要调兵出征,须持有天子符节、诏书,加上骠骑将军印绶方有效。但无论是马悍,还是贾诩、郭嘉都明白,平日这一套流程还算好使,一旦进入临战状态,除开马超、庞德的龙狼别部不好说,其余龙狼军将士。只认骠骑将军印。天子……等你不用吃辽东的粮食再说吧。马悍默然,虽然他对龙狼军有绝对控制权,但为了这事。外与曹操结怨,内与君臣不和,从全局上看是不利的。除非能把曹操一棍子打死,囊括兖州,否则龙狼军无法出击。“我的想法是这样,辽东近来接收了大量幽州逃卒。整合一下,拉出三千人应该不难。然后用楼船运载南下。到郁州山与管承合兵,可得五千兵力。”马悍沉吟道。“这种直接发兵干预的法子最为有效,只是如此混合作战,能否击退曹操,殊无把握。”一支临时拚凑的残兵败卒,不习水性,海上漂泊数十日,下船后别说参战,光是恢复状态,怕都要十几天,搞不好水土不服趴下一批。这个计划,说实话,马悍也没把握。可惜辽东的兵力已达极限,短期内再抽不出一支数千大军南下了。贾诩眼睑下垂,不断捋须,过得一会,伸出三根手指:“三成。”马、郭都是精明之人,一听就知道,贾诩是说,成功逼退曹军的机率不超过三成。马悍对贾诩的谋略与决断是相当信服的,知此人言出必中,他说三成,就真的只有三成。任何一场战斗都不可能有十成十的把握才打,但若只有三成,还不如不打。郭嘉目光直直盯着那巨形地图,突然从案后站起,走到地图前,伸出白暂的手指,顺着一条河划下来,一直划到终点——下邳,然后轻轻一叩。马悍眼睛亮了,而贾诩却是暗暗一叹:“郭奉孝啊郭奉孝,如此弄险,岂不为身家所虑乎?”郭嘉所划的线路,就是从雒阳南面进入颖川,往西南折向南阳,然后沿着叶城、舞阴、比阳一路南下,直到复阳。这里是桐柏山脉、淮水源头。由此溯流而下,可沿荆、豫、扬三州交界,直抵徐州。这条线路,擦着荆州、豫州、扬州等三州交界而过,危险与机会并存。彼时曹操、刘表、袁术三大势力,基本就以淮水为界,这条河,算是军事缓冲区。但缓冲区归缓冲区,你总不可能带一支军队招摇过市,不引起三大势力群起而攻之才怪。“主公可命一大将,率百余扈从沿此线路南下,入徐救吕。”郭嘉手指分别朝三个地方点了点,“兵力来源有三处,一是郁州岛之兵,有二千之众;二是丹阳精卒,可与陶氏兄弟共调之;三是朐县糜氏僮客,调取千人,当无大碍。如此,可得五千锐士,水陆皆精,逼曹退兵,胜算可再添三分。”一场战争,有六成胜算,完全可以放手一搏了。但郭嘉随后又摇摇头:“可惜,要统合这三支军队,眼下恐怕无人能胜任。”的确,徐晃能力够,但威望不足,至少糜氏兄弟就不会买他的账。乐进勉强够格,但他出身曹营,若担此重任,只怕会出变数。而除此二将,余人根本不足以统合三军。“其实还有第四支军队。”马悍忽然长笑着朝地图某处一叩,“此军一出,远胜其余三军,可再添三分、不,五分胜算!”这回轮到郭嘉的眼睛发亮了:“原来是他——有此人相助,必可予曹操致命一击,曹操此番在劫难逃。”马悍笑顾贾诩:“文和之意如何”?贾诩点点头:“三管齐下,暗军爆发,此战曹操必败。只有一样……”马悍伸出大拇指朝自己一点:“我知道,只能由我出马,才能统合三军,更重要的是调此暗军,非我亲自出面不可——那好,我就三进徐州!”贾诩暗叹,他所担心的就是这个,有些话,郭嘉能说、敢说,但他贾诩却不能说,而有些话,他又必须说,当下进言:“此行之险,犹胜前番,主公身负大任,不可不慎。”“我知道,但若能重创曹操,这个险,就值得冒。”“主公……”贾诩还待再劝,却被马悍抬手止住,握拳击案:“徐州起风云,我就要把这风云驱散,让他曹操永远化不成龙!”(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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