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道不明的情愫,后来有一天,这两个人就彻底碰撞出火花了。
这个陈晓也是一个刚烈的奇女子,竟然喜欢上这等恶人,他觉得这个人虽然恶,不过却十分讲义气。
这两个人男欢女爱后,有了一段很好的时光,陈晓让他弃恶从善,现在可不是古代,再干这种伤天害理的活儿,那是没有好下场的,给人正正经经的办事,才是王道,他惹下的事儿,她都可以摆平。
华叔当时答应了,不过,日子不太长久。
那一天,华叔听到了一些阴行里的闲言碎语,说这陈晓果然是这一代心鬼的高人,一下子,就把他这个为非作歹的降头师迷惑住了,除暴安良,到现在,都没有发现是假的,都是幻觉。
别人都说,陈晓是在幻术骗他,迷惑他心智。
就像是那些鬼崇,迷惑了人心一样,搞不好是在用蛤蟆来逗他,而真正的她,旁边看着这一初好戏。
陈晓是在把他的能耐,收为己用,真是好手段,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一个很厉害的打手。
当时听着周围讥笑,华叔一怒之下,离开了。
他当时就觉得,一个正道的阴人,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跟他好,一个正经的好女人,怎么会轻易委身于他这个行径恶心的恶棍?
他认为这是一个莫大的耻辱,他继续纵情潇洒,再变回了一个恶人,更恶的恶人,后来陈晓来劝他。
陈晓冷笑着,对他说:摸着你的良心,你告诉我——你这真懂什么叫真吗?什么叫假?这世间一切,归根究底不过“真假”二字,流言蜚语是真是假?我对你的情是真是假?我看到的,又是真是假?你若长一颗心眼,看穿虚妄,便知一切。
“呵呵,谁知道你们一脉最擅长骗人,谁知道我现在,是不是你的幻觉?”华叔扭头离开了。
直到后来,他听说了陈晓抑郁而死的消息,并且为他生下了一个儿子,他才彻底的明白了真相,这一切都不是假的,是真有了夫妻之实。
华叔说到这叹息了一口气,说:“后来,我就金盆洗手,再也不敢这个活儿了,我的脑海里,一直想起她对我的告诫——什么是真,什么是假?我看穿了吗,我看透了吗?我带着自己的儿子,来到这一片地方隐居。”
我沉默。
想不到以前的华叔也是一个恶人,十恶不赦,那么厉害的一个阴人,在与人为善之后,中了那个黄鼠狼的阴招。
华叔说:“我在看到沈岚的时候,我就恍恍惚惚的,太像.....太像了.....我偷偷打听了,这姑娘她在小时候,被吓丢了魂儿,然后招魂的神婆,给她招魂后,心智有些变化,我打听了一下,正好是陈晓的强人念,被招了进去。”
他说强人念这种东西,是比较罕见的。
不是魂魄,而是一种生者死前,强烈留恋人世,残留的意志,是无意识的魂儿,其中夹杂着生前的部分记忆。
心鬼陈家,由于修炼了特殊的阴术,历代有很多人,都死后留下了强人念。
一般家族里,有人的强人念附身后,陈家得知后,会特别引渡回去,在陈家大院里有一种奇怪的现象,一些小孩子,要被叫成奶奶,叔叔,不是本人,也是一个象征。
华叔说:“我当时犹豫了一下,知道这个女孩儿,寄托着忘妻的精神,像....实在是太像了,她受到影响,也对我有心思,可是终究是不是亡妻,她是另外一个人。”
沈岚听到这,泪流满面。
华叔老迈的身躯,腐朽得像枯树的皱巴巴皮肤,佝偻着缓缓跪下来,轻轻磕头,说:陈晓啊.....错了......我真的错了。
华叔跪下来,浑浊热泪盈眶,轻声说道:我在这里禁闭十余年,我一直在思考,什么是真?什么又是假?......我大彻大悟了!
“人生不过一场大梦,什么是幻?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什么是真,心诚为真。”
这位老人,匍匐在地,老泪纵横,“这个世间,真假难辨,要确认真爱二字.......太难了,难在她喜欢我的时候,我不喜欢她,我恨她,我以为是假爱,她去世后,我才发现,一切是真,但一切休矣........生时恨不死,恨至人生死。”
沈岚捂着眼睛,一直哭,没有说话,她在听着华叔,这位颤颤巍巍的老人跪地,忏悔,祈求饶恕。
我看到这里,叹息。
怪不得华叔当时摆摊,看到有人动他的儿子,再三祈求,才会选择动手,因为他听陈晓的话,真的不想再动手害人了。
所以他道行高深,才被小人算计,而沈岚那么害他,他仍旧在疯狂的求饶,堂堂一位隐居的大阴人,不顾尊严,跪下来求黄鼠狼放过沈岚。
他的内心,太愧疚了,这些年一直在赎罪。
我们看着华叔像是老僧一样跪下忏悔,都没有说话。
不过这个时候,上面传来讥讽的大笑声:“我听到山下的线人报信,真是不信能找到这里,想不到竟然还能找到这里,程游,你当真是有本事,还有这等手段,我小瞧你咯,我越发要处理掉你!”
这声音一落下,黄鼠狼面色狰狞的走了进来。
他的身后,跟着气势很强的三个野仙,狐黄白柳灰。
除了之前被干掉的狐狸,剩下的都来了,这四个野仙,恐怖的气息让我们很难受,而华皓夜,也堵在门口,虎视眈眈。
这种情况,我们已经是插翅难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