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步,豫王竟还要坚持强娶。这话摆明就是要仗着谢侯爷的权威与媒妁之言,强行着把这事给定下来。
谢侯爷立即会意,刚站出来准备说话,安岚突然按了按李儋元的肩,探头高声道:“爹爹是不是忘了,今日是您的寿宴,又是我订亲之日,既然女儿已经回来了,怎么能不在宾客面前现身呢?”她叹了口气:“女儿向来不会说谎,若是有人问起,不小心说出昨晚的事,那不光是咱们侯府,对王爷的脸面可也是大大的有损。”
她这话分量可不清。堂堂侯府嫡小姐,若是让人知道夜不归宿与人苟合,对侯府必定是桩大大的丑闻。而豫王竟公然强娶侄儿有了夫妻之实的女人,今天他苦心请来的见证人,各个都会记住这污点,让他二十余年的清誉悔之一旦。
花厅里突然静下来,四个人各怀心事,只有摆在一旁的莲花更漏,“叮咚叮咚”敲得没心没肺。
这时,李儋元走到谢侯爷身边,满脸诚恳道:“岳丈大人放心,我会给岚儿一个交代,待会儿我会陪她去筵席上,承认昨晚都是我的过错,为了补偿,今日我会当众向她求亲。”
谢侯爷气得直磨牙:求亲就求亲,还要承认昨晚的事。这两人不就是摆明在打他的脸,合伙威胁他吗?
豫王腾地站起,步子重重砸在地砖上,径直绕过李儋元走到安岚面前,咬着牙问:“你真的要拿你的名节做赌注?”
李儋元皱起眉又想把她护在身后,安岚却握了握他的手腕,毫不退让地直视着豫王,坚定而倨傲地道:“我说过,只会嫁给我想嫁的人。”
她的嗓音似金石中带着一抹柔,豫王突然想起他们初见那次。御花园里,他们明明隔着堵墙,却像带着某种熟悉的牵绊,将他们紧紧连在一处。可如今她就站在自己对面,却仿佛远隔千重、再难触及。
豫王的身体不由颤了颤,然后涌上股无计可消的颓意:她从未想过要嫁他,所以他早就输了,输的满盘落索,溃不成军。
这时,李儋元突然转向他道:“皇叔,我能不能单独和你说几句话。”
豫王扶着桌案冷冷看他,思忖一阵,终是随他走到里间的暖阁,冷声道:“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李儋元神色严肃,朝他微微一揖道:“我知道皇叔在担心什么,你担心我如果娶了岚儿,迟早有一天,会因为她在姜氏的身份,得到那支虎狼之师。”
李徽狠狠瞪着他,然后自嘲地一笑:“她连这个都告诉你了?”
李儋元的黑眸里写满了坦然,继续道:“我与她年少相识,很早就应允过她一件事,我和她之间绝不会用任何城府和算计。所以我现在就想告诉皇叔,我娶她绝不是为了姜氏的势力。”他顿了顿,又道:“我不知道对皇叔来说,到底“骁虎军”和岚儿,谁才是锦上添花的那个。可对我来说,想要的从来都只是她这个人,我可以向您立誓,无论何时,都不会用“骁虎军”来对付皇叔。”
李徽未想到他会说的如此不加掩饰,捏紧拳,哑声道:“你真的能为她做到如此地步?”
李儋元点了点头,交叠起两袖,摆出个恭敬的态度道:“还望皇叔成全。”
面前的少年一派光风霁月,他所诉说的感情,纯净得不带一丝杂质,倒衬得他以往那些心思变得阴暗而可笑,李徽涌上股绝望感,按着胸口猛咳了几声,然后冷冷道:“我没资格成全你们,她爱嫁谁就嫁谁吧。”
李儋元笑了起来,替李徽斟了杯茶递过去,弯腰继续道:“侄儿还想求皇叔帮我一件事?”
李徽根本不想看他,将茶盖重重往杯沿一磕,抿紧唇一言不发。
李儋元叹了口气:“皇叔今日特意请来官媒,还带了这么多聘礼送来,若是空手而归,对外面那些人总得有个交代。不如就做个顺水人情,对他们说是代侄儿求亲下聘,也好堵住那些人的嘴。传出去,还算是一段佳话。”
饶是李徽再好的忍耐力,这时也气得眯起眼,冷笑出声道:“真不愧是我的好皇侄,你们合伙摆了我一道,最后还让我给你们做媒,连聘礼都省了。到时候皇兄问起,还可以拿我挡在前面。”
李儋元忍住笑,对他又行一礼道:“事到如今,这便是最圆满的解决法子。皇叔也不想看我被父皇猜忌,断了您的路吧。”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其实上章我说的是上上章发红包,但是既然你们误会了,就还是发了吧,土豪作者就是这么任性。你们也给点力,不要只发红包才冒泡啊55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