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校长。”克鲁姆收紧肩膀挺直身体行,这是德姆斯特朗向来培养的硬朗作风。
“你报名的时候把这张羊皮纸代替你自己的名字投进火焰杯。”卡卡洛夫站起来,从口袋里摸出一小片羊皮纸放在桌子上。这是最基础最标准的羊皮纸,既可以从德国买到,也可以从英国买到,甚至你可以从美国的巫师超市里买到,上面的字体也是标准的印刷体,没有任何可以辨认的个人特色。
“但是,我明白了,校长先生。”克鲁姆扫了眼纸片上的名字,仅仅犹豫了几秒就伸手把羊皮纸塞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你的名字,我会让别的队员代替你投进火焰杯。”卡卡洛夫满意的看了眼克鲁姆脸上毫不犹豫的神情,这就是自己的得意门生,荣辱不惊,心志坚定,“维克多尔·克鲁姆,你是我最得意的学生。你也是德姆斯特朗唯一的参赛选手,我希望你能为德姆斯特朗,为德国,为殿下夺得桂冠。”
“我,誓不辱命。”克鲁姆抿紧自己的唇角,右手重重的拍在自己的胸口上,“为了德姆斯特朗的荣耀,为了德国的荣耀,为了殿下的荣耀。”
“记住你的誓言,维克多尔。”卡卡洛夫深深的看了眼高大强壮的男孩,伸手给克鲁姆拉平肩膀上的褶皱,转身大步消失在某条走廊里。
一个晚上的时间转瞬即逝,昨晚斯莱特林院长那张生人勿近的面孔似乎还浮现在眼前,克鲁姆翻身从床上坐起来,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短发。
“维克多尔?”
“嘘——”克鲁姆看了看斯莱特林寝室里的魔法窗户,天还没有亮起来,“我要出去一下,卢卡,你应该继续睡。”
有着一头金发的男孩揉了揉眼睛,重新躺了回去,“出去的口令是纯粹,记得发音标准,维克多尔,否则它不会打开。”
“也许,你可以少睡一会,在德国这时候,天已经亮了。”克鲁姆愣了下,的确英语不是他的强项,就连卡卡洛夫校长都戏称过他的天赋都被梅林放在魁地奇上而非语言学习上。但是卢卡似笑非笑的调侃眼神让这个睡眠不足的保加利亚球手感到一阵不爽,克鲁姆突然弯腰掀开了床上的被子,“我以代表团团长的身份命令你立刻起床,执行任务。”
“遵命,团长殿下。”即便寝室里燃烧着壁炉,寒冷的空气还是让卢卡打了个冷战,他大笑的在克鲁姆的肩膀上捶了一拳,从床上跳起来跑进浴室。
“小心点,维克多尔。”卢卡眯起眼睛打量空无一人的门廊,虽然他并不清楚克鲁姆为什么要神神秘秘的挑选这种空无一人的时刻来报名,但是他深信校长先生一定给了克鲁姆需要这么做的理由。
“安静。”克鲁姆微微挪动了□子,正准备从墙角走出去,一个粉红色的背影出现在视野里,“是邓布利多校长。”
“这种时候,他来干什么?”卢卡从墙后探出脑袋看了眼,立刻又缩了回来,抽出魔杖握在手里。
显然,在这种大多数人都沉浸梦乡的时刻,邓布利多绝不可能无怨无故的穿着睡袍出现在门廊里。老巫师从睡袍的腰带里抽出魔杖挥动了下,围绕着火焰杯的魔法界线黯淡了下去,邓布利多摸了摸自己的胡子,伸手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羊皮纸丢进火焰杯里。
卢卡微微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个久负盛名的老巫师缓缓的收回手指,火焰杯的火焰摇曳了几下,又恢复了正常。
“他看起来在等什么人——”克鲁姆沉吟了片刻,松开捂在卢卡嘴上的手指,“你该回斯莱特林了,卢卡,霍格沃茨的学生就要醒了。”
“可是,你怎么办,克鲁姆?”
克鲁姆没有回答,他抖了抖袍子,伸手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张羊皮纸攥在手中,缓缓的从墙角走了出去。
“哦,是你,维克多尔·克鲁姆。”邓布利多若无其事的从魔杖手柄上挪开手指,“这个时候,你应该在斯莱特林宿舍的床上,我的孩子,刚刚经过漫长的旅途,睡眠对你有好处。”
“早安,邓布利多校长。”克鲁姆绷紧了自己的表情,不动声色的弯腰行礼,“我来报名。”
“我一直是保加利亚的球迷。”邓布利多的表情犹豫了片刻,但是随即扯开一个笑容,“说到报名,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能给我签名么,也许我可以把它当做奖品奖励给霍格沃茨学年考试的佼佼者,要知道,这里的大部分小巫师都是你的支持者。”
“这是我的荣幸。”克鲁姆点点头,余光扫过依然暗淡无光的魔法界线,唇角微微的翘起,“不过,您有羊皮纸么?”
当然,即便是邓布利多也不可能随身携带羊皮纸和羽毛笔,但是作为一个巫师他随时使用飞来咒。印着霍格沃茨徽章的信纸和羽毛笔从格兰芬多塔楼的校长办公室不远万里的赶来,轻飘飘的悬浮在克鲁姆面前。
“我想这就足够了,谢谢你,我的孩子,快去报名吧。”邓布利多伸手拿过一叠签好名字的信纸,抽出一张叠了起来递给克鲁姆,“走过去,把纸片投进火焰里。”
克鲁姆注意到邓布利多视线一直若有似无的停留在魔法界线上,这印证了他的猜想。克鲁姆毫不犹豫的跨进魔法界线里,伸手把纸片投入火焰杯,宽大的毛皮大衣挡住了邓布利多的视线,他没能在克鲁姆收回手指的时候,一张羊皮纸滑进了宽大的袖口里。
霍格沃茨沉重的大门突然被推开了,一张布满伤痕的狰狞面孔出现在缝隙里,邓布利多匆忙的转身迎接来客,没能注意到克鲁姆衣摆上灼焦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