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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斌有些不耐烦,说爸,你根本不懂,这二十年来,我活着就跟死了差不多,今天干掉鞋拔子以后,才感觉自己重生了,像个真正的人了。
什么冤冤相报何时了,去他妈的吧,凭什么老子来当宽宏大量的那一方?算了算了,跟你说也说不清楚,我先在这躲躲,等外面没声了就走,你赶紧回去吧。
老头长吁短叹,还是返回了屋内。
我问曾斌,说你怎么对你爸这个态度。
曾斌眼眶有些发红,说二十年前,我和鞋拔子都还年轻,鞋拔子毁了我的容后,我爸就劝我忍忍算了,说咱惹不起人家。我气啊,要是别人家的爹,早和他拼命去了吧?唉,我爸咋就这么窝囊,要是能选择的话,我真不想当他的种。
我舔了舔舌头,我知道曾斌这么想肯定是不对的,但也不知该怎么反驳他。就在这时,老头子竟然又出来了,手里还提着一大包东西,过来往三轮车下面一塞,说斌子,下面冷,你拿这棉被盖盖,还有,这是一壶热水
斌子全收了,说爸,你回去休息吧。
"嗯。"老头转身离开。
看着老头的背影,我转头对曾斌说:"你爸或许不是窝囊,他只是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
曾斌沉默了一阵子,说你打电话吧,便翻身下了地窖。
有了曾斌的训斥,院中那条狼狗没再叫唤,我也放心地给马杰打了个电话。接通电话,马杰的声音都是颤的,说飞哥,你怎么样了?我说我没事,先说说你那的情况。
马杰告诉我,他已经和猴子、黄杰、郑午汇合了,猴子得知我还深陷金水镇中,执意要求返程救我。我骂了一声,让马杰把电话给了猴子,等猴子接起电话,我便骂了他一通,说你还回来个鬼啊,好不容易把你们救出去了,就不要再回来拖我后腿了ok?
猴子也很激动,说好好好,我们不拖你后腿,那你现在怎么样了?
我说我还没出去金水镇,现在在一个朋友家躲着。
猴子奇怪,说你在金水镇还有朋友?
我说是啊,就那个曾斌,小媳妇应该和你们说过了吧?
猴子说对,是说过了,在他家安全么?
我说我也说不上来安不安全,我们现在在他家的地窖躲着,准备等风头过去了再逃。现在肯定是不行,外面都是追兵,又有乔木和萧木,我还不能轻举妄动。
猴子思索一阵,说这样吧,你先躲好,我这就派人到金水镇去,一来屠了狂龙,二来扰乱现场,你也能趁机逃出,没问题吧?
我说没问题。
"好,在咱们的人未到之前,你可千万别被他们发现。"
挂了电话,我便返回地窖,和曾斌说了一下现在的情况,说我们的人正在调兵遣将,到达金水镇应该也就四五个小时。在这期间,我们只要在地窖里好好呆着就行,现世安稳、岁月静好。
曾斌挺奇怪我的身份,问我到底是干什么的。
我俩也算是同甘共苦,我也没有必要瞒他什么,便告诉他,我是混社会的,目前正和狂龙争夺风台区的地盘,所以才闹出这么一档子事来。听完,曾斌的眼睛一亮,说太酷了,不管以后警察插不插手,我在金水镇都混不下去了,等咱们逃出去以后,我就跟着你混,如何?
我也挺欣赏曾斌的做事风格,便说可以。
地窖里阴暗、潮湿,冻的一逼,还好有曾斌他爹提供的棉被和热水。我裹了一张棉被靠在墙角,一边休息一边等待猴子他们的援兵到来,始终不敢睡的太死。
猴子说要派人过来,那就势必要干一场大的,将我们在同州、常平、景山的人都叫来,血洗整个金水镇都不是问题,看他狂龙还怎么狂,今日就是他狂龙的末日!
至于乔木和萧木
呃,我们能力有限,只能顺其自然了,别栽在人家手里就行。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曾斌早就睡着了,而我也迷迷糊糊、处在半梦半醒之间,突然听到院中那条叫做大黄的狼狗疯狂地吠了起来。我猛地一睁眼睛,顺着梯子往上一爬,掀开盖子露出脑袋,便听到院墙外面响起一片杂乱的脚步声。这时候,曾斌也醒了,问我怎么回事?
我回头冲他说:"有人来了!"
接着便传来"砰"的一声,院门便被人狠狠踹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