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的床上,身上裹着洁白的布,一阵阵药香扑鼻而入,伤口清凉阵阵让他舒服的不禁发出哼哼的声音,他正疑惑着以为自己来到了天堂,一位相貌堂堂的青年走过来用汉话问他:“你怎么样了?”二嘎想说话,却嗓子干涩,无力言语,青年人又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说道:“烧退了就好,很快你的身体就会好起来的,你在昏迷的时候不是老是喊着要寻找尊严么?等你伤养好了我带你去找尊严。”二嘎就这样加入了这个叫青年军的队伍。
“王二嘎,出列”
“是”
“你在搞什么怎么走起队列来同手同脚?”
“报告小队长,啥叫同手同脚?”
“。。。。。。。。。。。。”
“王二嘎,你好厉害哦,居然箭射的这么准,你的弓箭是怎么学来的有什么窍门么?”
“啥叫窍门?”
“就是你的弓箭是怎么学会的。”
“哦,这个啊,俺拿上弓就会了啊,就是看着教习的姿势俺跟着照样来就会了。”
“别骗人了,你第一次拿弓就这么厉害,以前肯定练过。”
“俺真的没射过,绝对是第一次射,骗你让我晚上吃不到三寸膘的大肉。”
“第一次。。。。。。!”
“王二嘎,你把青年军荣誉感背一遍。”
“军规,就是听话,嗯,谁敢惹咱们咱们就去抽他到服为止,嗯,嗯,还有,还有就是要像喜欢红烧肉一样去喜欢魁首,报告完毕。”
“。。。。出去围绕营区跑十圈!你个楞二嘎,叫你二傻真的没有喊错,囊货一个。”
二嘎突然想起来自己已经遗忘了好久的问题,现在过得生活,算不算是父亲临死前所说的有尊严的活着呢?二嘎有些迷茫,又有些对自己遗忘父亲的遗言而感到惭愧,也对自己怎么会这么轻易遗忘父亲的话而感到迷茫。
好吧,这一年多来,二嘎学习和训练占了他所有的时间,单纯的脑袋没法过多的去思考其他问题,每天不停的重复着学习、训练、学习、训练;想到这里二嘎的眼角抽搐了一下,文化老师布置的作业仿佛天书一般在眼前不停的晃悠。当然在云字号的日子虽然苦和累,但是二嘎知道自己是快乐的。喜欢和弟兄们一起流汗,一起流血,一起流泪,一起抢肉,一起洗澡,一起面对该死的罚跑和关小黑屋,还有一起受痛彻心扉的军棍,二嘎每每想起在云字号中渡过的日子心里就和舔了蜜糖般甜蜜,虽然他到现在还不知道啥叫有尊严的活着。
二嘎第二百三十七次翻身,正在做出征最后准备工作的风字大队第二中队第六小队小队长老戳悄悄移了过来拍了拍他问道:“傻二,咋了,睡不着?这可不像你啊,平时你倒下去不用一刻就睡的呼呼,哪鼾声能把整个帐篷的人吵死,今天这是怎么了,不会是第一次大队人马出征紧张了吧?按道理不应该啊,你们当时预备班考试不是十人一组去了远东野人女真打了草谷么,也是见了血的啊,我还听说你一个人就提了十二个野女真的人头回来。我说二嘎,这十个人和咱们一个大队人活动都是一样的没啥好紧张,等会根据上面的命令叫你冲就冲,机灵点,这关外女真人的寨子里连铁都不多见几块,他们的武器和弓箭根本奈何不了我们的盔甲,知道么。”
二嘎坐起身来摇摇头糊涂的压低嗓门说道:“俺不是紧张,老戳你知道啥叫尊严不?”
老戳听着二嘎的话,一愣神“啪”一下对着王二嘎的头打了下去:“果然是个傻二,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这些有的没有的,他娘的,你要是睡不着起来帮我给干活,我要多扎几个木耙,到时候万一弟兄们受伤了也能躺着舒服点。” </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