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也在理,先做饭,多烙点干的,我现在进屋去喊这山客起身,让他包餐一顿,然后带点干粮叫他早点走,免得出啥事。”男人说完就向屋里走去。
努尔哈赤听到这里,心中稍微犹豫了下立即下了决断,要杀了这一家人毁灭痕迹,然后夺马逃走。
男人刚掀开棚门,一道如练虹光劈头而来,男人立时脑袋掉落在地上轱辘着打着转滚出老远,身体在地上转了个圈,颈部入柱的鲜血如喷泉般随着身体转动在空中划着诡异的路线,只见男人的双手狂乱的挣扎着想要抓住什么似的左右乱晃,最后靠在柴扉上滑然倒地。
“啊~~~~~!当家的”凄厉的喊声同时响了起来。
尸体随着被踢落的门扉在地上打了几个翻滚,努尔哈赤钻出屋子,径直朝抱着人头跪坐哭泣的女人和身边如瑟瑟羔羊般发抖的小童慢慢走了过去。
“咳~~!”努尔哈赤清了清嗓子,想说些什么,可嗓子还是一阵发紧,仿若十二岁时第一次杀人的紧张呕吐感再次在心间涌起,最后他看着柔弱的女子,用力攥了攥刀把,杀心顿失,鬼使神差般干涩的朝着女人说道:“你不要哭了,跟我走吧,我会对你好的。”
女人听到他这么说本来歇斯底里的哭声顿时停了下来,睁大一双血红的眼睛用力看着努尔哈赤,仿佛看着一个从没在人间出现的恶魔;努尔哈赤看到女子如此模样嚅嗫的又说了句:“如果你不跟我走,我就杀了你的孩子。”
女人一听放下人头,急忙把孩子挡在自己身后,毫不犹豫的嘶哑说道:“别伤害孩子我跟你走。”
努尔哈赤抹去那张狰狞脸上的血迹,上前一把抱住女人。对的,就是这种温暖的感觉好像母亲的怀抱,虽然这种温暖在钢刀下似乎有些变味,但这种努尔哈赤昏睡中感受过的温柔重新降临,他似乎在这种温柔味中得到了重生。努尔哈赤生生的吸了一口长气道:“走吧,你只要安心跟我走,我一定遵守诺言不杀你的孩子。”
女人在仇人的怀抱中颤栗着,努力克制自己的不舍与深入骨髓的仇恨,回头深深的望了一眼傻傻看着父亲人头陷入诡异沉默的孩子,平静而淡然的说道:“走吧,我跟你走。”
努尔哈赤把女人放到马上,再回头看了一眼地上依然捏呆呆的幼童,侧身跳上马背扬尘而去。
一个时辰后,五匹骏马走在通往山谷,领先的人一副沧桑的面容粗粗的声音说道:“钱队长,这是附近数十里最后一处流民了,只有一户人家三口人;都和我一样是从山东发配来的流人,当家的姓郝,叫郝建行,没啥特长,人又有些小心眼,滥好人,当初他举家从屯田点逃出来想投奔咱们号里,找我做介绍人,因为没啥特长我给拒绝了;他还有个八岁的孩子。今天早上我碰到了郝建行,问他说没看到外人进入附近的山林,不过神色显得不让自然,这不我就报告给您了。”
被称为钱队长的这位是云字号魁首铁卫第三中队的队长叫钱明,长着一张白净的脸膛,要不是一道刀疤斜划过脸庞让他显的狰狞,就身高体格来说也算是帅哥一名。也许是从前天到今天连续三天的不间断搜索让他有些疲惫,听着号中车长顾二狗的絮叨,有些不耐烦的扭了扭身子说:“别扯哪鸟蛋,快着点去看看,没有的话我们要速度回去,有其他行动等着呢。”
几人加快了马速,转过谷口就见一孩童站在一座窝棚的前面,鲜血满地,钱永惊咦一声含哨“嘟嘟”吹了几声,顾二狗双腿一夹跨下马顺手抽出马刀就冲了过去。而剩下的四人自动分散拿出弩箭对窝棚形成包围。
顾二狗来到窝棚前围着孩子绕了两圈看到地上的人头,惊咦一声跳下马来仔细看了看,然后向窝棚慢步走去,警惕的伸头在窝棚内细细打量了片刻,含在嘴中的哨子缓慢的吹了个长音,接着退回了孩子身边,执刀警戒;钱永做了个手势,四位还在马上的骑士,分出两人前往棚后查看,钱明则拍马来到幼童前面,另一位骑马的骑士依然端坐马上持弩警戒。
“怎么样,二狗,这孩子是你朋友的孩子么?”钱永问道。
“唉,是啊,队长你看这地上的头颅就是郝建行。”顾二狗有些惨然的说道。
这时去屋后查看情况的骑士回来说道:“队长,没见到其他人或尸体的踪影。”
“嗯?还有个女人哪里去了?二狗你确定这时一家三口么?”钱明问道。
顾二狗肯定的点点头道:“哪还能有错?他们家女人长的挺好的,是当年老家远近十里有名的一只花。”
“难道这女人被人掳去了?按常理来看如果死了定然有尸体,没有尸体说明还活着,但是活着就决然不会放弃自己的孩子一个人呆在这里,如此推测定然是被人掳走了。”钱明分析着来到幼童身边弯下身子柔声道:“孩子,你知道是谁杀了你的父亲么?知道你的母亲哪里去了?”
幼童依然毫无声息的死死盯住自己父亲的头颅,顾二狗上前用手在孩子面前晃动着说道:“小串儿,我是你二狗叔,你还认识俺不?”
孩童依然无语,钱明深叹一口气道:“走吧,看来前天逃走的人是被郝建行所收留,今天临走时怕露了痕迹,歹心杀了郝建新,并掳走了女人,可不知道为什么没杀这孩子,不管了,掩埋尸体,咱们带上这孩子回堡。” </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