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心头一惊,急忙端座,睁大眼睛,观看国师炼丹。
国师盘膝坐于鼎前,双目微闭,口中似在念着何咒语,一会后,突然大喝一声,双目陡然展开,一道道淡青光晕把国师与鼎逐渐笼罩其中,这光晕在四周旋转起来,越来越浓。
叶少文心中羡慕,隐约间看到国师与这青鼎缓缓离地,随着笼罩在外的淡青色光晕旋转,速度也是越来越来快,直到最后,已看不分明。
众人无不屏息静声,殿中十分安静,唯有光晕里时而传来的炉鼎闷响震动之声,似是在极力挣扎,但又被竭力遏制住。
众人目光皆被这奇异景象所吸引,便是皇帝,虽服过灵丹,但何曾见过国师亲自炼丹?然而却无人注意到,一道道白气从他脚下发出,经由桌下金砖,缓缓飞入光晕没入其中,此色极淡,常人很难凭肉眼看清。随后又有数十道白气从众位大臣脚下,往光晕中飞去,此气略小。
叶少文正入神间,忽然感觉有人在拉扯自己袖口,转过头去,琦画表情困惑,一双大眼睛盯着自己,向柳伯父脚下指了指。叶少文把目光移过去,看了半晌,并没发觉什么异常。向她摇了摇头,继续看向国师。
琦画眉头蹙起,愈感到疑惑。众人沉浸其中,不知过了多久。
“何方妖人,竟如此大胆,敢在皇宫作此邪法?”
一声断喝惊醒众人,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中年美貌坤道自殿外飞来,这女道不作多想,抬手一记道法便将那光晕打散。众人这才看清国师,皆是悚然一惊,这国师浑身黑气环绕,面容狰狞,双手正护持着青鼎。
“妖人还不束手?”
这中年坤道轻轻抬手一指,又是一记道法,便把国师打落,跌坐地上,青鼎也随之落地,色泽暗淡,仿佛受了大创。
这国师缓缓看向女道,恨恨之色溢于言表:“欺人太甚!我在此准备三年,未曾伤害一人。如今临行突破,却被你所阻,损及根基,此生再无筑基之望,这便是你们上宗的行径吗?”话音刚落,一口血呕出,面容愈发枯槁,再无之前道骨仙风之貌。
“哼!你这妖人,不知从何处得来的妖法,竟能炼化尘世帝王将相之气为你所用,助你突破,当我看不出来么?”女道淡淡道:“倒也胆大,不怕遭天谴吗?”
国师脸色一变,心知这女道道行高自己太多,自己竟无法揣度其深浅,更显颓丧。一声长叹,道:“我七岁便被收入西华尊者门下修行,至今已有九十余年了,却还在炼气期徘徊,迟迟不能突破。期间师尊又先后收了数位弟子,资质均比我好上数倍,无一例外全都成功筑基。可笑啊,我这师兄却成为修为最低之人,师尊对我也越来越疏远。一气之下,我便出山游历寻找机缘,果然,我在一处深山中遇到一处修士洞府,那洞府十分隐蔽,想来是不曾有人踏足过。且
洞内残余法力波动至今仍令我心悸,我从未见过如此可怕的地方...我在里面寻到......”说到这,他看了那到女道一眼,继续道:“寻到一本功法,此功法可化世间万物之气运为己所用,我欣喜不已,心想筑基可期,甚至金丹大道也有指望。”
那美貌女道冷哼一声,道“你便想化这帝王之气为你突破?须知尘世之人虽没有法力,但却牵扯到天地规则,帝王气运更甚,你如此明目张胆,便是在挑战天意,轻则突破时被心魔所侵,重则直接天雷降下,将你灰飞烟灭。”
“我管不了那么多,我便是不这么做,寿元已近,也没几年好活了。哼,若不是被你打断,待我筑基之后,自会行善积德,弥补于上天。再说,这老天如此作弄我,我几十年如一日的刻苦修行,从不敢有懈怠,最后不是连筑基也不成吗,便赐我点气运又如何?”国师已近乎咆哮。
便如一个垂死的老人,偶然发现生的机会,倾尽所有,不顾一切,却在即将成功那刹那,被打回原型。
天堂已经触手可及,却转眼间下了地狱。
女道沉默了,许是不屑与他争辩,但却响起了另一个声音,清脆悦耳。
“哼,天道盈亏自有道理,你走上邪路却抱怨天道不公,可见你这些年只修道行,却不修心,贪念也重,落此下场一点也不冤。”柳琦画缓缓走上前去:“像你这种人便是筑基也会遗害一方,还不如趁早死去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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