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建立在一个伪命题之上。但是张瑶没看透这点,所以才生出了世人多愚昧的认同感。其实这是一个封建君主制度的死穴,人口增长和耕地数量有限之间不可调和的矛盾。现代社会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是农业科技,明朝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个问题束手无策。于是土地兼并成为一种必然,任何一个封建君主集权王朝,走到人口和土地矛盾临界点的时候,来点天灾就是火星落在干草堆上的必然结果。
明朝的问题实际上是个大型综合的复杂问题,本质是土地和人口增长的矛盾。如果这个主要矛盾能解决,其他矛盾就会被掩盖。明白这个道理以后,其他问题就看个人去思考了。
明朝的对外贸易非常发达,商人们挣了银子,一部分用于发展工商业,更多的银子则用于购买土地和装在坛子里埋在地下。毫无疑问,这是一种畸形的繁荣,商业活动获取的财富不能为整个社会矛盾的缓解发挥作用的时候,明朝得救的最后一根稻草飘走了。
很明显,张瑶和陈燮看问题的角度不同。站在陈燮的角度,他做的这些目的很明确,在不耽误挣银子的前提下,适当的提高张家庄百姓和工匠们的生活水平,打造一个依靠陈燮生活的相对较好的群体。这些人,毫无疑问是陈燮安全基础。没有陈燮,他们就得挨饿,就得卖儿卖女卖老婆,甚至这样都不能解决问题,最后走上饿死或者造反求存的道路。
反过来看,陈燮则通过他们,达到获得巨大商业利益的目的。
一个现代人很容易看清楚这个关系,但是明朝人则很难做到这点。这就是历史局限性了。所以张瑶的观点,陈燮能这么做,固然是为了利益,但是更主要的还是因为他道德水准较高。大明的地主豪绅多了,包括张瑶在内,怎么没见他们这么干?就算是张瑶自己,也顶多能做到在天灾年减少点租子而已,出现流民了,捐点粮食和银子。其他的,他是不会主动去做的。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是道德因素在发挥作用了。
到了这个程度,张瑶觉得自己找到了答案,陈燮为何要如此执着于投身武职的答案。很简单,就是要为张家庄的百姓和所有依靠他生存的百姓,谋一个安身立命的基础。要知道,乱世人,不如狗。熟读史书的张瑶,很清楚这个残酷的现实。
陈燮,要守住这一份安宁和平静的生活,出发点是他的道德水准。答案是如此的高尚!
张瑶在得到这个结论之后,已经被自己的恼洞感动了!
做好事不留名这种事情太亏本了,陈燮不会干。弄一定道德高尚的帽子戴一戴,这个很必要。在下面的人感恩戴德的同时,拉上一帮本地的地头蛇一起,开作坊挣银子。就像滚雪球一样,现在是登州,接下来是黄线、牟平,慢慢往四周扩散。这是陈燮现在的计划。
“思华,我明白了,黄线守备一事,为叔全力支持你。”张瑶总算是松了口。
接下来的行程就不重要了,搞定了张瑶,就等于陈燮的计划成功了一半。不过张瑶还是很耐心的跟陈燮说:“凡事不可操切,先取奇山所为退路,待到根基牢固了,谋求黄县守备之事便可提上日程。”总的来说,还是狡兔三窟的那一套,陈燮不以为然,但还是觉得按照他的意思去做为好。时间还有,不着急这一时半会的。
心情不错的张瑶打道回府,陈燮却还要做一件事情。这件事情同样能给陈燮套上一层光环,这种事情可谓多多益善。
当当当,锣声在村子里回荡,三三两两的端着饭碗蹲在地上吃饭聊天的庄户人,现在对这个声音非常的敏感。纷纷站起,伸着脖子朝声音的来源处看出。
敲锣的是猛子,扯着嗓子吆喝:“明日巳时,各位当家的到石磨处聚会,老爷有事情相商。”锣声在张家庄回荡,意味着老爷又想到什么事情让大家能多个挣钱吃饭的门路了。
葛老汉听完猛子的吆喝,三口两口的吃完了碗里的高粱野菜饭,回来对蹲在门口上吃一碗小米饭的老二道:“不知道老爷要说点啥,明天一起去听听。”
葛老二心虚的看了看碗里的小米,老爹吃高粱米,他吃小米饭,这事情传出去可不好听。
“我媳妇给偷着做的……。”葛老汉不悦的打断他的话:“遮掩个啥,不就是小米饭么?有了神医老爷,迟早全家能顿顿能吃上小米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