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刻墨阳城外,百万量级的兽潮躁动不安,远远看去真的就好像是滚滚大潮,而这墨阳城看上去就像是浪潮翻涌中的一叶扁舟,孤苦伶仃,随时都有可能被这汹涌的浪潮拍得粉碎。
城中家家闭户不出,但是街道上随处可见运送各种物资的兵士车辆。偏僻点的街道上只能听到兽车车轮的吱呀声和将士铠甲上的叮当声。
躲在房屋中的百姓惴惴不安,生怕自己家的男丁再被征用。整个墨阳城内除了震天的兽吼,如死城一般静寂,如死城一般肃杀。
城墙处的战斗往往最为惨烈,一罐罐火油点燃后被抛落到城墙下,远远看去墨阳城的城墙根处好似形成了一条火焰组成的护城河。无数野兽哀嚎着四散奔逃,但又被身后的兽潮大军堵住了退路,只能转头撞向城墙,在烈火地炙烤下惨死。
空气中一直弥漫着刺鼻的焦糊味,火油燃烧的城墙下,简直就是人间炼狱。为了阻挡兽潮大军前进的脚步,火油被不停地抛下,烈火也再不停地燃烧。有几处城墙上都被烈火烤出了裂纹,细碎的石块在野兽们绝望的冲击中,轻飘飘地从墙体剥落。
城墙上的战士也受不住烈火的熏烤
,后退了老远,操控着各式弓弩对着兽潮密集处猛烈地攻击着。
一天,两天,三天……兽潮大军从未有过一刻停歇。城墙上的将士们,短短三天内,都至少被轮换了五次。
然而,墨阳城的将士们和城外的兽潮大军,还在战斗着。人类和野兽,都在不停地死去……
“啊!我受不了了!……”
一处城墙上,一名年轻的士兵,把手中短弩上的最后一支破甲箭射向了自己。在苦苦坚持了七天后,这个年轻人终于承受不住这样的压抑,最后选择用这种方式结束了他和这个世界的联系。
身边的战友们,看到这一幕,有人愤恨,有人辱骂,有人麻木不语,有人痛哭流涕!
此刻,整个墨阳城正在演出一场声势浩大的人间悲剧。城内妇孺啼哭,民众哀嚎。男人们在城主府将士们的强迫下,一个个妻离子散。再给他们换上铠甲披上军装,押送到城墙上,这便成全了那句家破人亡。
七天时间的混战,好几处城墙上的火油和箭矢都就被用完了。城主府的库存也几乎快要耗尽,谁能想象这是正常情况下足够使用三个月的城防物资。
青石砌成的万丈城墙,此刻已是黝黑不堪,靠近观察可见处处都是斑驳炸裂的石块。
城墙上的将士们几乎耗光了手中所有能够攻击的武器,有的人只剩一把短匕,个个面露绝望之色。有的人太累了,干脆躺到地上,只是呆呆地盯着天,什么也不想。
穆家军、秦家城防军、苏家军,还有城主府府军,此刻也大多精疲力尽,武器短缺,最后只能收缩兵力,重点防护四大城门。
城外的兽潮大军,狂攻七天后,终于要发动总攻了。
墨阳城大难临头,危在旦夕。
巨大的阴影掠过墨阳城的城头,众人猛然抬头,看到一只巨大的苍鹰绕城飞翔,这是兽潮大军的七大统领之一,苍鹰统领。
唳……呼听天边传来一声鹰唳,接着众人便发现墨阳城四周的天边忽然变得骚动起来,好似有一团团的乌云漂移而来。
再近一些,叽叽嘎嘎地乱叫声便传入墨阳城众人的耳中。
“快看,那是什么?”
“天呐!墨阳城完了!那是兽潮中的飞禽大军!”
“什么?飞禽大军!可是我们已经没有破甲箭了,连普通的箭矢也所剩不多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
整个墨阳城再次陷入绝望之中。